“上次蜀錦一事,凌妃可不是極力保你無事嗎?”瑜江意味深長地望著白芳儀,正看見她的手一時間攥得緊緊的。
若不是上次楊婉儀送來了那蜀錦,恐怕這往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白芳儀從未如此懊惱過,此事,的確是她太貪心,太沖動了。而如今,卻只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見她不語,瑜江輕叩矮几,對她笑道:“你不必吃心,這原本就是她欠你的,若是你安然度過這關,以後便無人再能攔你。”
可是沒想到將近過去了半個月,楊婉儀這事依舊風聲未減。而鐘太醫則是再度放話,將楊婉儀害的神志不清的藥物,的確出入於後宮之中。
鐘太醫乃太醫院之首,又深得允毅信任,對於鐘太醫的話,沒有人提出過一點懷疑。
就這樣,太后與皇后這兩位權貴,終於在後宮三千佳麗當中,將矛頭直直地指向了白芳儀。可是白芳儀並不害怕,她自以為她有珍妃這個砝碼,但僅僅是她自以為。
太后教內監去永福宮“請”白芳儀去寧壽宮問話,而白芳儀則是在懿旨到達之前,迅速趕去了淑華宮求助。她撲通一下跪在了瑜江的面前,幾近哀求道:“娘娘,如今只有你能救臣妾了,娘娘你一定要救臣妾呀!”
瑜江正在窗邊插花,她瞧了一眼跪在腳下的白芳儀,雲淡風輕地只說了一句:“本宮,為什麼要救你?”
白芳儀死也不會想到,瑜江竟會說出這句話,她拉住瑜江的裙衫,木訥道:“臣妾同娘娘是一條船上的人啊!娘娘怎麼能見死不救?”
瑜江聞言,輕輕一笑:“一條船上的人?芳儀妹妹,拉人下水的本事再沒有比你做的更好了。”
白芳儀難以置信,她喃喃道:“娘娘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如此待臣妾!”
“這話,你怎麼不同凌妃去說呢?凌妃她又能如何待你?別忘了,你今日能有此番地步,凌妃也是功不可沒。”
“凌妃”白芳儀眼睛通紅,“難怪你雖然叫我歸順於你,卻不讓我與凌妃斷了聯絡,原來是為了今日你能夠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本宮也不怕對你說,其實那蜀錦之事便是一個圈套,若是成了便可以直接除了你,若是不成,就會是如今的光景,妹妹你,橫豎都是逃不掉的。”
瑜江笑了笑,再道:“妹妹,你千萬別怨本宮,這該怨的還有你自己,難道芳儀妹妹你從未因為蜀錦這件事情對本宮心懷戒備嗎?原本你可避過去的,可若不是你貪得無厭,又怎麼肯投奔於本宮,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芳儀,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聞言,她只覺得大駭不已,她失聲叫道:“我自問無能可以威脅到你的地位和恩寵,你又為何要生生置我於死地!”
“若是妹妹這樣問,可讓本宮如何開口?”她停頓片刻,俯身看著滿臉淚痕的白芳儀,“妹妹知道太多做什麼?妹妹可是忘了嗎?本宮同你說過的,這宮裡面,多得是棄車保帥的事兒。”
瑜江繼而提高了音色,叫人進來,道:“來人吶,還不送你們芳儀娘娘去寧壽宮?”
白芳儀在被推搡出披香殿時,發了狠地對她厲聲說道:“段珍妃!我就算死也定不會放過你!”
瑜江絲毫不為所動,反倒對她嫣然一笑,“這話,芳儀妹妹萬萬可別忘了對太后娘娘說。”
仁壽宮內,白芳儀跪在了太后和蘇玉瑤面前。
太后威嚴,掃向白芳儀:“皇上馬上就要入皇城了,你若聰明的話,就跟哀家如是招供,好讓哀家能給皇上一個交代。”
“臣妾遭人陷害,皆是咎由自取!”繼而白芳儀冷冷一笑,目光空洞地盯著太后,忽而向她重重磕下頭去,尖聲道:“臣妾佩服太后娘娘火眼金睛,認得那段珍妃絕非善輩!臣妾今日願以死控訴那佞妃!”
白芳儀早已有了那必死的決心,她絕不會提及凌妃,卻勢必要將珍妃打入十八層地獄!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太后神色一凜,“你且全盤托出!”
這時,有內監通報:“珍妃娘娘到!”
瑜江如今的肚子顯的愈發明顯,她恭敬的向在座的高位行禮請安。太后冷冷地看著她,而蘇玉瑤則是嘴角含著笑意,親自免了瑜江的禮。
“臣妾斗膽,來瞧瞧那禍亂宮闈的人。”瑜江如是說,白芳儀大笑起來,“禍亂宮闈?禍亂宮闈再沒有人比你段珍妃做得更好才是!”
白芳儀跪行幾步到太后跟前,厲聲控訴:“段珍妃她心腸歹毒,便是她教唆臣妾去害楊婉儀的,她極力拉攏臣妾,說要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