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司徒如儀的臉頰,她笑道:“烈王妃不必多禮。”
“如儀,我們進去吧。”允憬語氣溫和,甚至攬過了她的肩頭,同她並肩走入重喜宮內。他在掩飾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段政說了一聲“恭送王爺”之後,便淡淡地掃過瑜江,又說:“娘娘,進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才是。”
日子就過得這樣快,年下才過,景和九年,三月草長鶯飛。
下江南的行程隨即被安排好。也不知道是蘇玉瑤存好心的將自己和劉昭儀分開,還是存壞心的將自己和凌妃分在一起,共乘坐一輛馬車。
“臣妾見過凌姐姐。”瑜江上了馬車後,還是禮數週全的拜見過凌妃。
因為出遊,凌妃穿著並沒有太顯華貴,可是裝扮得依舊貴氣十足。而瑜江,則是端莊的打扮。
凌妃笑睨了瑜江一眼,聽不出語氣,淡淡道:“你到底是官家女子。”
瑜江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
允毅兄弟三人坐在最前面的馬車上,其壯觀之象雖不及聖祖爺那次出巡,但彰顯皇恩浩蕩的目的也是能達到的。人員浩蕩,實為非凡。去時是乘坐馬車,回來便是乘船,禮部設定的線路,倒頗為人性化。
路上,瑜江瞧見凌妃有些許不適,想來是因為暈車的緣故。她從荷包中取出一塊絲絹,攤開來遞到了凌妃跟前,淡笑,“凌姐姐嚐嚐吧。”
是青梅。凌妃看了一眼它,又看了一眼瑜江,繼而大大方方地捻了一顆青梅,也不說一聲謝謝,只是十分坦然地將它放在嘴裡。
瑜江自己也取了一顆來解饞,青梅酸酸的,味道極好。
在中途停下來的時候,瑜江不自覺從簾子裡望出去,正瞧見劉昭儀扶在樹幹上吐得七葷八素的。於是,瑜江叫來近旁的一個御前侍衛,將一兜子的青梅都塞給他,然後吩咐道:“林風,送去給昭儀。”
那林風著一雙□的劍眉,極為好認。他應聲後,就走到了劉昭儀跟前去,將東西遞給了劉昭儀的貼身宮女後,又一臉正色的回到了瑜江身邊守崗。
瑜江見他辦妥,才回到車內,閉目假寐起來。
五天的路程,就這樣在沿途的城市內停停走走,總歸第六天的時候到達了凌陽,凌陽是地處江南的一個省會,很是繁華。
不過與允毅心心相印的是,他們更喜歡的是這江南的秀麗風光。
旁人總舟車勞累,這會子自然是疏於走動的。而瑜江不然,才到凌陽的第一天傍晚,允毅才隨口提了一句“夜遊”,瑜江就一聲應和,穿上便服後,拉起允毅的手就向外跑去。
他們如同一對新婚燕爾,又像默契相伴、成婚多年的夫婦,兩人手指相交行走在凌陽的街頭。
不料還未真正見識到江南夜間的風光,瑜江已經被護城河中一盞一盞的花燈所吸引住了,駐足在河邊不肯離開。
“爺,你看,好美!”瑜江不禁讚歎,而允毅的心思卻全然不在玩的內容上,他只是一心想要帶瑜江來玩,帶她來瘋,允毅就像心疼女兒。
他不得不承認,他的確太過寵她了。
允毅笑道:“是美,不過都不如你美。”瑜江撇嘴,絞著絲絹:“爺又哄瑜江。”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握緊她的手就邁步離開,說:“若是你喜歡,再尋一日,朕帶你看個夠便是了!”
而在護城河的另一邊,允憬正看見了這一切。他木然。
原來這世上,皇兄才是惟一一個有資格牽她的手,與她白頭偕老的人。
司徒如儀放下花燈,然後看著花燈順著水波飄遠,心裡暗自許了一個心願。回身時,看到允憬愣愣地看向一處,她傾頭喚他,“七爺?”
允憬聞聲,目光看向她,微微一笑:“放好了嗎?”司徒如儀原本好奇的神色已經消失,換上了大大的笑臉,“已經放好了。”
他又問道:“可是許了心願?”
司徒如儀不自覺臉頰泛起一片紅暈,“嗯!”她的雙手繼而很自然的握上了允憬的掌心,“七爺,如儀餓了,去吃點兒東西好不好?”
允憬目光難得溫和入水,他點頭,“好。”
回到禁苑的時候,羅有多和花梨早已經在那裡等的心火如焚,就差點兒翻牆跟去了。
各自回房前,允毅柔聲囑咐道:“朕還有事情做,今兒晚上好好歇著,不許讓朕掛心了。”瑜江暖暖一笑,福身道:“臣妾遵旨。”
然後徑自走回了北閣樓。
瑜江鮮少睡意,夜深時,花梨催促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