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忘不了,什麼都忘不了。
恆親王允承亦闊步走向橋頭,立在允憬的身旁,繼而似笑非笑道:“七哥如今,似乎是患了相思病一般,魂不守舍的。”
允憬淡淡地看他一眼,並不搭話。允承碰壁,並不在乎,反倒說:“七個你也真是的,七嫂就在樓上,你還有什麼可思的呢?”
身側已有佳人,自己還有什麼可思的呢?
他嘆了一聲,對允承無奈道:“你如今愈發多嘴了不是!”
允承哈哈大笑,正欲說話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頭一艘船舫一片騷動。緊接著,就在離上次與瑜江釣魚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那正是宮妃乘坐的,允憬當機立斷,亦叫自己的船舫靠上岸,徑自跳了下來。他還未走幾步,就看見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溼漉漉地跪在了地上。
司徒如儀有些膽顫,迅速靠在了允憬的身邊。而羅有多已經率先走了過來,越過允憬,匆匆上前檢視情況。
只見瑜江渾身浸溼,此刻癱軟在地上,周圍呼啦啦的為上了一群人。她猛烈的咳嗽起來,捂住胸口止都止不住。
允毅已經快步走上前去,見到瑜江如此模樣,取過一件外衫就緊緊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河水甚冷,瑜江凍得直打哆嗦。周圍已經聚集了無數的人,允毅只是淡淡對羅有多吩咐道:“送珍妃去船上歇息。”
待羅有多走後,允毅才冷冷地掃過眾人,最後出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劉昭儀跪倒在地,疾呼一聲:“臣妾冤枉啊!”
允毅看向跪在不遠處的紅裝侍衛,說:“其他不相干的人都離開!”語畢,除了那個侍衛以外,還有其他船舫上的人都迅速回去了。
而允憬,則是靜靜地看到渾身溼透了的瑜江停在船邊,沒有即刻上船。直到司徒如儀出言想勸時,允憬才轉身返回了船舫之中。
蘇玉瑤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凌妃淡淡掃過一眼嚇得發抖的劉昭儀,繼而冷笑一聲,緩步走上前。
她小心站在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好似無奈地對允毅稟明道:“回皇上的話,臣妾適才從皇后那裡回來,轉至劉昭儀屋前時,忽而聽到爭執的聲音,臣妾因為擔憂,所以上前去詢問,哪知——”
凌妃頓了頓,話鋒一轉,“被臣妾撞破了劉昭儀與侍衛林風有私!”劉昭儀渾身一抖,“臣妾冤枉!臣妾絕未做過此等傷風敗俗之事!”
允毅臉色一沉,冷笑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是傷風敗俗的事情嗎!”
他轉頭,繼而問凌妃,“那珍妃為何會落水?”
凌妃雙目直視皇帝,原原本本地答道:“那侍衛見臣妾撞破,便想逃走,哪知迎面撞上了回房的珍妃,雙雙跌入水中,幸得那姦夫有良心,將珍妃救下來了,此刻正等著皇上您發落呢。”
“臣妾沒有姦夫,全是被小人誣陷,臣妾清清白白,還請皇上明察啊!”劉昭儀眼見已經惹到了允毅的底線,忍著劇痛跪行在石頭上,伏在允毅腳下哭求信任。
允毅看著這個哭花了妝容的女人,淡淡問:“誰是小人?”
劉昭儀毫不猶豫地指向了那一個跪在地上,至今未曾抬眼的林風身上。她說:“是他,便是他誣陷臣妾!”
允毅對林風道:“走上前來。”林風沒有起身,只是如同劉昭儀一般跪行到了允毅跟前。
“朕給你和昭儀解釋的機會。”允毅對林風道。
劉昭儀一聽,連忙開口道:“臣”允毅反手甩了她一個耳光,厭惡至極,“朕沒有叫你說話!”力道之大,劉昭儀的嘴角滲出了血。
林風面不改色,只是目光始終落在地上,“小人林風,原本是劉司徒公的門客,自小與昭儀娘娘相識相知,無奈昭儀娘娘註定是成為皇上的女人,於是小人為了與劉昭儀再續前緣,所以進宮做了侍衛。”
允毅聽罷,竟微笑道:“痴男子,朕可賜你一個全屍。”
劉昭儀撫著臉頰,眼睛瞪得極大,她全身都在發抖,花容月貌的臉色如今慘白的如同死人一般。她知道她劉玉此生,早已經負了他!
林風並沒有再說下去,他從未落在任何人身上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了劉昭儀的身上,他苦笑一聲,“林風不願意連累玉兒,昭儀娘娘對林風的厚愛,林風來世再還!”
聞此聲,瑜江突然已經,原本背向眾人的身子忽然轉過來,驚呼一聲:“不可!”
可終究是為時已晚,林風抽刀而出,自刎身亡。
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