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君澤撒手跑到苑中石桌前,指著上面的信鴿驚叫,“瑜江瑜江,你快看!這是鴿子!”
瑜江踱步走上前去,將信鴿捧起後打量一番,又讓付君澤抱在了懷裡。瑜江看著付君澤愛不釋手的模樣,笑問:“莫不是弟弟想吃鴿子肉了不成?”
付君澤十分嫌棄地看了一眼瑜江,說:“才不是呢,這隻鴿子好可愛啊,怎麼能被人吃掉?”
“那你還不將它放了?說不定你哥哥啊、阿孃啊大姨娘啊見到它之後,可就要把它吃掉了。”
聽瑜江這麼一說,付君澤兩隻手一揚起,信鴿就飛去了。
馬車直驅雲山腳下。大夫人帶著隨行的眾人徒步上了雲山,還未進寺廟,就聽見敲鐘聲悠遠的響起。邁入了那冷清的寺廟,瑜江不由地四處打量起來。
“人少,難得的清靜。”瑜江淡淡地對此評價。
大夫人略微炫耀的語氣,“這是自然,雲山寺廟,非達官貴人不能上,尋常乞雀也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不成?”
說完,她取過僧尼手中的長香,對在上觀世音大士的玉像,好似虔誠的參拜起來。瑜江眉眼不見喜怒,只是親自點了長香,插在了香爐上。
趁著大夫人和二夫人在求籤的空檔,瑜江帶著付君澤去山崖邊上,看遠處的奇山怪石。她望的出神,喃喃對付君澤說道:“君澤,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那瑜江你知道嗎?”付君澤問。
瑜江沒想到付君澤會這麼問,她怔了怔,低頭對上他同自己一樣漂亮的眼眸,輕輕搖頭,道:“瑜江也不知道。”
建春好不容易才找到瑜江和付君澤,“瑜姑娘、二少爺,大夫人正在求籤,叫兩位過去呢。”瑜江嗯了一聲,拉著付君澤就回到了佛殿中。
四人又一同去了城西的街市,一路無話。過了午時才回到了丞相府。
管家和建夏連忙迎上去,沒來得及理會大夫人和二夫人這兩位夫人,就對瑜江低聲說道:“王爺來了,老爺叫瑜姑娘過去呢。”
瑜江莞爾一笑,眉眼含帶笑意,她的聲音清泠悅耳,“原是七爺來了。”她繼而就撇下了眾人徑自走去了付林海的書房。
大夫人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更是厭惡的甩了甩袖子,二夫人亦然是全看在眼裡。
“參見七爺”瑜江行禮之後,付林海慈笑著走到她的身邊,對她說道:“王爺的書法極好,在淮京城裡也是有名的,瑜江你也擅長寫字,不如和王爺切磋一番吧。”
於是,付林海與付君祺走了出去,將自個兒的書房留給了允憬和瑜江。
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相視而笑。
他們已經瞭解到,這正是付林海對允憬的試探。瑜江走到書桌前,執起狼毫筆,在紙上書寫起來,字跡行雲流水,碧家小秀:林有樸樕,野有死鹿,白茅純束,有女如玉。
允憬走到瑜江的身旁,看一眼她筆下的小字,又望向了她三千青絲遮擋住了她姣好的側臉,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的手。瑜江背後一僵,但還是任由允憬執住自己的手,用筆尖在宣紙上繼續勾畫起來。
“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唸到此,瑜江輕輕一笑,她側頭,問允憬道:“王爺今天,可有安排?”
允憬鬆開了她的手,說:“晚上,本王會跟你的父親和兄長出去的。”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疾步走出了書房。
瑜江將整首《野有死麕》寫完整,才放下筆走出了書房,門口早已有建夏在等候自己回燕竹苑去用膳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瑜江問建夏道:“二少爺呢?”
建夏笑著說:“正陪著二夫人呢。”
瑜江嗯了一聲,將自己跟前還未動過的醪糟湯圓兒遞給了建夏,吩咐道:“這個你送去給二少爺吧。”
建夏應聲,就將東西端去了惜春苑。
大夫人和二夫人正在說話,付君澤在一旁念三字經。建夏將那一盅甜湯放在桌上,對二夫人說:“二夫人,這是瑜姑娘特地拿給二少爺的。”
二夫人下意識的望向大夫人,隨後才連忙打發了建夏離開。
付君澤看見有飯後甜點,把三字經一丟,自然是爬上凳子去拿甜湯喝,“瑜江小廚做的醪糟湯圓兒很是好喝,阿孃,你要不要嘗一嘗?”
大夫人冷笑,“我真是低估她了,這麼會巴結人,怎麼不見她來巴結巴結我呢?”
二夫人一聽,嚇出一身冷汗,大夫人的孃家在京城也是屈指可數的富貴人家,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