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4)

覺著癢癢的,便道:“我有的。”說罷又挪開他的手;想了想道,“我瞧伙房隔壁那間屋子空著,我一直想有個藥室;做些膏藥啊藥丸什麼的,不知能不能用。”

沈英當她是不想荒了家傳的手藝,便也不多問,只道:“隨你。”

孟景春點了點頭,沈英便又轉過了身繼續往前走。

走了會兒,孟景春忽問道:“近來朝中都沒什麼動靜了,可是在醞釀著什麼事?”魏明先與廢太子均還關在獄中,也沒有給出個結果和說法。這一拖已是拖了好些天,也不知到底會如何處理。

況她聽說,陳庭方自二殿下歿了之後,便再也未去過翰林院。她不敢去陳府探望,朝中也無人議論這事,就連襄王進京這麼大的事情,朝中到現在仍舊是風平浪靜,這平靜得實在有些不大正常。

沈英並沒有正面回她,只說:“有是有,但無傷根本。”

孟景春點點頭。

她還記得在政事堂看到的那些堆成山的摺子。當時太子餘黨紛紛上書勸諫皇帝慎廢太子,若將來大權當真落到襄王手中,這些人又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

結黨這等事,素來為朝中大忌。一榮俱榮,一損皆損,彼此牽涉,無法獨善其身。襄王繼位阻力重重,他若要真登上這帝位,朝中難免要有清洗。

孟景春擔心的是皇帝或者襄王會讓沈英來當這把清洗朝堂的劍。陳韞年事已高,且陳庭方之事對其打擊巨大,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如今連政事堂都是不常去,因此這事情很有可能會讓沈英來做。

她思來想去總覺著有些不安。

沈英似是看穿她這樣問的心思,便在前頭說了句寬慰她的話:“笨蛋,我不愁的事情你愁什麼?”

孟景春瞭然,回說:“我哪裡愁了,我就隨便問問。”

沈英笑笑,也不理她,便接著往前走。

然孟景春問過這事後,還沒過幾日,她一直擔心的朝中大清洗便毫無預兆地開始了。六部尚書接連下了三個,御史大夫致仕,宋皇后幼弟車騎將軍被免兵權,其侄被直接外放至楚州,駐防京城的禁軍十二衛長官被換掉大半,就連東宮六率的印綬都被全數收回。

一連串的人事大變動引得朝內人心惶惶,外戚更甚。

皇帝雖說是已不理政事,但一道道蓋好印的敕令卻自宮中發出,連一絲一毫的預兆也沒有。關於皇帝身體是否還康健的各種流言,在朝下越傳越不靠譜。甚至已有諫臣質疑這詔書敕令是否當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矛頭徑直指向了沈英。

人人皆知沈英乃皇帝近臣,這些敕令均由沈英帶出來,皇帝卻遲遲不露面,實在是很難令人信服。又有人傳出沈英與襄王早年前便有私交,其妹夫嚴學中亦是襄王眼前紅人,那一次皇帝病倒沈英所傳的“急召襄王入京”口諭,亦極有可能是沈英與襄王聯手做的一場戲。

眼看著便要被冠上謀逆罪名,沈英卻忽然變悠閒了——每日在府中逗逗鸚鵡看看閒書,居然連政事堂都不去。

孟景春看他這樣子,一方面相信他深知其中分寸,另一方面卻又擔心稍有不慎真的會引火燒身。

而一心想要替沈英做媒的沈時苓亦是說到做到,這日見沈英恰好在府中,竟當真讓媒婆過來了。那媒婆在京城中口碑甚好,據聞是說一對成一對,氣勢直逼月老。

這一日孟景春也正好休沐,她正在藥室裡搗鼓藥材,牛管事過來敲敲門,小聲告訴她說:“孟大人,今日媒婆來了,現下正在前頭呢。”

孟景春聞言趕緊擱下手中的小秤,鎖上門便匆匆忙忙往前廳去。

孟景春進屋時,那媒婆正將一堆畫像攤開來,與沈時苓一一說著姑娘們的家世條件、樣貌人品。

媒婆不嫌累地說了一大堆,沈英卻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沈時苓末了只問了一句:“好生養麼?”

那媒婆一愣,說:“這姑娘看著敦實,應是個好生養的。”

沈時苓略嫌:“太敦實了累贅,不好看。”

媒婆又看看沈英,一想到業界所傳的那些流言,便越發沒信心接下這活。雖說沈時苓開的這謝媒禮高得離譜,但萬一人姑娘嫁過來要是各種不相諧,最後和離了,豈不是砸自己招牌?

沈英轉頭瞥了孟景春一眼,伸手指了指地上,道:“那幅畫像我看看。”

媒婆一喜,竟還真有這冷面相爺看得上眼的?便趕緊將地上那畫像拾起來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沈英淡瞥了一眼說:“挺好看,不知道年方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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