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春忙點點頭:“白兄改日來教罷,我今日實在是太累,想早些歇著了。”
白存林這會兒倒也識趣:“也好,左右以後我也與孟賢弟為鄰了,待你搬至隔壁,我就住過來了。”
孟景春無言,只心道你快些走不行嗎?
白存林磨磨蹭蹭又看了屋子一圈,自言自語道:“一月一兩銀子,挺好。”說罷走到孟景春面前,神秘兮兮地說:“我看孟賢弟似乎與沈相私交甚好,上回你落水,我將你救上來,他卻衝過來將你抱走了。大庭廣眾之下,難不成沈相”
他猶豫了一下,又湊近些,皺皺眉道:“真如傳聞中所言,是個斷袖不成?”
孟景春聽得臉上忽冷忽熱的,難道是那時候發現了她是女子?可那天醒來的時候明明只瞧見張之青,況且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啊!
她心中明顯有點不安,竟也沒心思回白存林的話。
白存林見她這略有些躁煩的樣子,不由問道:“難道相爺不僅是斷袖,還對你有意思”
他說著作一副驚訝狀,孟景春這才回過神來,忙道:“白兄瞎說什麼?!我又不是斷袖,我喜歡的是姑娘!相爺怎會喜歡一個喜歡姑娘的男人!”
白存林心說怎麼就不能喜歡了?別瞧這相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指不定暗地裡就是禽獸。孟景春長得這麼白白嫩嫩、一副招人喜歡的樣子,加上道行又淺,還不是被騙的份?
他想著想著就伸手朝她的肩膀拍了下去,孟景春嚇得往後一跳,白存林心說瞧你好玩拍拍你的肩,你往後跳什麼?誒原先孟景春可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被相爺嚇成這樣?相爺到底做了什麼禽獸的事情
他遂作出一副瞭然的樣子,道:“無妨的,我與那相爺不同,我同孟賢弟一樣,也是喜歡姑娘的,我住隔壁賢弟大可放心。”
“”孟景春連連點頭,末了道,“我知道、知道這也不早了,白兄瞧在我身體不適的份上,是不是能”
白存林“恩”了一聲:“那我先走了,賢弟注意身體,這大夏天的也能感上風寒,瞧你那鼻音重得。”
他在那兒說,孟景春便點著頭。好不容易這傢伙終於肯走了,孟景春深吸一口氣,外袍也不脫,直接倒在了床榻上,後背被床沿磕得生疼。再伸手摸摸衣服裡頭,後背出了一身汗。
簡直禍不單行。孟景春吸了吸鼻子,又坐起來,心情沉悶地去洗漱。
她這熱傷風一直拖著,也不吃藥,總也好不了的樣子,流清水鼻涕,她就老是去擦,鼻子底下都快要擦破了。病假亦是拖得太久,不得已只好回大理寺幹活。
這兩日倒也沒人催她搬官舍的事情,她也就拖著,心想最好這茬是隨便說說的,不當真。
萬蒲樓博局招賭的案子據說涉案之人有朝中官吏,便得好好查一查。朝廷雖不禁民間賭博,可官吏卻是不能夠參與的。萬蒲樓是京城有名的銷金樓,明著是酒肆,暗地裡興許是花樓賭樓,還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寒磣的、沒有背景沒點關係的人,進了萬蒲樓據說都會被轟出來。
孟景春翻完案卷還是一頭霧水。若想抓哪個官員參賭的,這必須得去蹲點才行,可她這麼窮,估計前腳剛踏進萬蒲樓的門,立刻就會被踹出來。
她折騰了幾日,找到一個線人。這線人在城西開了個古玩鋪子,在萬蒲樓玩了有段時日,一直都是小賭小贏,前陣子狠心下血本,卻輸得一塌糊塗,心中生了好大的怨氣。據這線人說,沒有萬蒲樓不賭的東西,金銀那都是小事,這幫子人連賭妻賭兒的都有,甚至還有貨易官職的
孟景春聽著直愣,這些人是哪裡不對麼,玩什麼不好偏偏要賭這些
這線人讓孟景春拿出五十兩銀子來,說可以帶她進去小賭賭。孟景春咋舌,她得存多久才有五十兩?
線人起初聽她這樣說還不信,反說你們做官的,連五十兩銀子也拿不出實在也太磕磣了,壓根不可能的事。
孟景春坦坦蕩蕩說我年俸就四十兩,我才頭一年做官,哪裡來的五十兩銀子。
那線人“嗤”了一聲,心道這人官做得真憋屈,四十兩還做個屁的官,秋風不會打,揩油也不會,混得真不是一般的爛。
心中雖是這樣想,他倒也沒說出來。
線人也算是慷慨,直接借了孟景春五十兩銀子。
孟景春接過那銀票嚇了一嚇,忙問若是賭輸了怎麼辦?她還不起啊。
線人卻說,只要孟景春能幫他將萬蒲樓的一個叫宋定寬的人送進刑部大牢,這五十兩本錢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