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由掐緊手槍,她難以置信地死死盯著白色馬桶,好可怕,好擔心下一秒,這裡面又會再冒出什麼恐怖的東西來。
奧蘭多正蹲□查探大光頭的傷勢,幸好,還沒有死,但出血量非常大,他命令肯特把希瑞斯搬去樓下大廳看船醫。
保持著高度警惕,奧蘭多垂眸瞥了眼秦珊,她完全呆滯,恐懼寫滿臉蛋。
他問她:“你最好和他們一起下去。”
秦珊這時才回了魂,她黑色的瞳孔重新明亮起來,她微弱地搖了搖頭,脖子和腦袋止不住在顫抖。
“我,我想和你在一起。”講話都結結巴巴的了。
奧蘭多挑了挑眉:“那就馬上上膛。”
嗯,嗯,秦珊哆嗦著扳開手槍保險栓。
奧蘭多:“開一槍給我看看,不過別像上次那樣對準我。”
女孩腦後的黑色馬尾辮一直跟著她在哆嗦,她帕金森病人一樣舉臂提槍,讓知覺和力量回到自己僵硬冰凍的手指,而後瞄準馬桶的方向,扣下扳機
砰——
正在附近地帶搜尋海怪氣味和跡象的某條大黑狗嗷一下跳開:“喂!別打到我啊!”
輕微的皮毛焦味裡,金髮男人勾起一絲讚賞的笑意:“還不錯。”
沃夫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被誤傷後焦捲了幾根的黑亮大尾巴毛,而後才向船長彙報結果:
“它,已經不在這了。”
神出鬼沒,無聲無息,行蹤不定,還能依靠一些特殊器具掩埋自己的行蹤。
毫無疑問,這是一隻狡猾的海怪。
還算對得起章魚同類的“高智商”之美譽。
秦珊,奧蘭多,以及沃夫兩人一狗按原路返回了一樓的大廳。
偵查員的慘死、希瑞斯的重傷讓整艘船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醫生正在桌邊為大光頭包紮頭頂,沒有一個人講話,寂靜昏暗的船艙中,幾十名船員都目光炯炯,在警惕地四下張望,握緊手中的槍械,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
秦珊這會已經能稍微從剛剛發生的一切,以及一系列強烈可怕的視覺衝擊中緩和過來,她坐在樓梯臺階上,揉著自己僵冷到不行的大腿。
突然間,人群中有一名船員抹了把臉,因為有一滴冰冷黏膩的液體墜落在他鼻尖。
緊接著,又是一滴。
疑惑著哪來的水,他慢吞吞抬頭望去,而就在他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的時候,天花板中央的大吊燈已經朝著他迎面砸來,而就在吊燈的圓心,一根巨型觸角從那裡直直慣衝而下,唰一下張開,將他拔根吸起,拋向天空!
哐!
重物墜地。
下一刻,無盡的黑暗和玻璃碎裂的聲響席捲了大廳!
那種屬於觸手蔓延的噝噝聲又揮散在氣流裡,隨之出現的,是地獄餓鬼一般的慘嚎,所有人的步伐變得慌亂,彼此撞擊,磕碰桌角,慘烈的摔倒聲和暴躁的咒罵此起彼伏!但他們又不敢輕易開槍,因為眼前一片漆黑,誰都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傷害自己無辜的同事
海怪絞住吊燈的支架從天而降,它迅速以觸角下方密密麻麻的滑膩吸盤粘附上地面,有力的觸角略微滾過,就能讓好幾個“瞎子”被橫掃的衝勁襲擊得跪趴下去!
白天黑夜視力效果並無區別的大狗第一時間放大身軀,叼起秦珊的羽絨服,拎著她三兩步到廚房間避難,邊嘶吼著:“開燈!”
與此同時,奧蘭多對著天空放了一槍讓眾人肅靜。他單臂支身,利落地翻閱過樓梯欄杆,跳定在桌面上,緊接著使出強大臂力,往遠方投擲出一枚閃光彈,轟響過後,刺眼的強光瞬間將大廳照亮——
船長對自己的每一艘船的佈置都瞭如指掌,饒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境,也能如履平地。
而在另一邊,秦珊毫不遲疑地按亮廚房的白熾燈。
光明驅逐掉黑暗的湧流,所有人都看清了身邊的情形,過於刺激的閃光讓烏漆墨黑的溼潤巨獸承受不住,它慌亂地將觸手縮緊作一團,其間不可避免地將幾名船員撂倒在地!
一些還能穩固身形的船員持槍後退,遠離怪獸,並開始對著黝黑的章魚瘋狂射擊,幾十架衝鋒槍同時掃射帶出的彈火光亮,將整個大廳映照得有如白晝。
大章魚怪一下一下痙攣著承接傷害,子彈接二連三地穿透它的肉質觸手和主體頭顱,腥臭的黏液和血水如同爆破的水氣球般往四處濺冒!同伴的慘死讓強盜們熱血沸騰,全部殺紅了眼,無法抑制地朝著這頭海獸攻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