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想的美,”奧蘭多冷笑:“我只是懷念騎單車的感覺了。”
“我今天不騎車去學校誒,坐公交。”秦珊非要跟他硬抗硬。
“沒問題,你大可以選擇在公交車上完成一上午的睡眠課程,但你需要在走之前把腳踏車取出來給我。”
秦珊一把拽過他手裡的牛奶瓶:“你自己不會買一輛嗎?反正你人傻錢多。”
“不是人傻錢多,”奧蘭多糾正他:“是智商巔峰的高富帥。”
“你還知道高富帥?你適應中文的能力也太與時俱進了吧。”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跟白富美完全不沾邊。”
“有嗎?起碼跟個白沾邊吧?”果然是S與M的完美結合,秦珊居然非常善良地就接受了他的槽點還努力想把自己提升起來對上點號,她一邊說著,一邊把牛奶塞進書包側面兜裡,掏出車庫門鑰匙,向自家的獅子座大男人妥協:“好吧,讓你載我去學校,難得你起這麼早還守在我家樓下,不忍心煞你興致,不過你知道我學校在哪嘛?”
“北京二中麼,東城區內務部街15號。”天賦異稟,世界地圖都攔不到航行在海上十餘載的船長大人,小小的一個東城區,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地標,他早就在一週內熟記於心。
“好吧很厲害。”秦珊擰開車庫門,把自己的單車小心翼翼趟出來放好,她踢開支架,將車龍頭交到奧蘭多手裡:“你好久沒騎過了,沒問題吧?”
“你覺得會有問題嗎?”
“沒。”秦珊這才放心把自己託給後座,等到金髮男人的長腿跨坐過去後,她立馬就環住了奧蘭多的腰,把臉貼到他被毛衣包裹得溫暖柔軟的毛衣上。
萬事開頭難,一旦有了個好的起始第二次在接觸這些食物一般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奧蘭多這回騎單車果然穩穩當當。
“奧蘭多,我覺得這樣特別特別特別的好”秦珊在他身後說道,她連續用了三個“特別”,滿心的富足。初春的寒風依舊料峭,不過幸而前方有個寬厚的背脊在幫她阻隔掉一切。她雙手交叉,在金髮男人的前腰勒得更緊密了:“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你之前當過我的船長,機長,也開車載過我,現在連輛小小的腳踏車吧,都還要你來騎著帶我,自打遇見你,我都沒什麼接觸直接接觸交通工具的機會了。”
“顯而易見,接下來的幾十年,我也將會是你人生的掌舵者。”果然是船長出身,大言不慚起來都與本職相關。
“所以覺得特別特別好啊有了值得託付的強大依靠,什麼路都敢走了”茸茸的毛衣像是化進了女孩的聲帶裡,她的嗓音變得異常柔和與溫暖。
“是嗎,”奧蘭多淡淡反問一聲,放輕放緩,似乎那些故作矜僵的氣派都被風吹開了,“可惜我實在不太想走北京的水洩不通。”
“你專業煞風景三十年對吧?”
“風景?你從頭到腳有那點算得上風景?垃圾場一日遊?”
“你討不討厭啊!我要下車,下車!”秦珊抗議,發洩著不滿,剛要鬆懈綁在男人身前的雙臂,就被他提前一刻以單手固定回原處,跟原來一樣,像打下桎梏,就讓她緊貼著的,不曾離開分毫。
他的口吻帶著那種長年為領袖的命令感,但也不乏請情人間的縱溺:
“別鬧。”
——像被點下啞穴,秦珊立馬保持原樣不發一言了。奧蘭多近來都會和她用中文交談,在北京短短几個月,他的漢語水平突飛猛進,咬字清晰,詞彙運用愈發得心應有。秦珊知道,他雖然嘴上刻薄,私下裡卻在認真用心地適應著她周邊的一切,他講話的那些語氣啊,特別欠扁,通常只會和“淡淡的”、“冷冷的”這類形容掛邊,但奇怪的是,那些方方正正一板一眼的字型落入他唇齒間,就是能輕易就能彈成軟糖,跑進人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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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二中大門口分道揚鑣,相貌非凡的奧蘭多自然收到了許多驚豔的注目禮,秦珊不想這麼高調,掩額頭擋臉頰地與奧蘭多告別,並且特別囑咐他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不準跟門口的小女生瞎勾搭別人來勾搭她也不準理睬。
奧蘭多沒從車上下來,手指在龍頭邊輕輕點著,隨意往川流不息的校門口掃了掃:“我對乳臭未乾的女學生完全提不起沒興趣。”
“當年的我也是啊。”
“你是特例。”人生中唯一一則特例。
“誒嘿嘿,好吧。不過我真的要遲到了,再見!”秦珊又禁不住地甜蜜蜜了,背好書包就撒丫子往高一四班的方向跑,踩著上課鈴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