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娘此時模樣,眸子閃閃亮,雙腮胭脂紅,眉目之間流動的神采,既蠻橫又嫵媚,害鹿童心裡跳得慌。
他這心裡抖然一跳,正在迷娘美麗花園裡辛勤耕作的小弟弟也驚得跳了幾跳。
小弟弟很快跳軟了腳,繼而鹿童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道古怪灼流從他發熱的身子裡急切流洩出去,渾身的力氣也好像忽然沒有了。
比不得蘇九郎出身於以魅惑術獨步天下的塗山狐族,鹿童雖也是天界一等一的精怪仙靈,在月老宮偶爾也替主人處理些凡間瑣事,卻始終混沌無知完全不懂這夜迷娘對他所作所為,他對迷娘種種反應,通通都是世間男歡女愛必經之道,他只道多年努力修煉的元神被迷娘吸走了,心裡又害怕又羞怯,終忍不住喘著粗氣,無聲哭出兩顆大大的淚珠兒。
想到他沒有了元神護體,怕是就要死了,想報仇,這騎在他身上的妖女,長得比月老宮的桃花還要漂亮嬌豔,他生性又不愛殺生,這仇怕是一萬年都報不成,鹿童悲從中來,有苦又說不出,唯有委屈十足地,吞著他的眼淚,趕緊撇過頭去,不再看迷娘。
迷娘一腔情火正盛,沒注意到鹿童本尊在哭,倒是他的小弟弟哭了,沒辦法再替她散熱,她憑著自己的身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迷娘抓著蘇九郎的狐狸尾巴不放,一個利落翻身已經放開鹿童,雙腿張揚改乘了白煉。
“迷娘!!何必跟這不知好歹的狐怪多費口舌?!看我一刀就剁了他!!”難得碰到蘇九郎吃癟,白煉心裡真是說不出的痛快,一時之間,竟是完全忘記他一管昂揚青牙還捏在迷娘指尖,伸手急著探向腰側去拔刀。
白煉話未落音,整個人已經被迷娘順勢拖了過去,被她牢牢壓在身下。
嗚嗚嗚,,,白煉的小小寶刀初露鋒芒,這才發現他渾身光溜,哪裡有刀可拔,刀沒拔到,殺不了蘇九郎,他絲毫無遮的承歡姿態,反而全被蘇九郎看了個乾淨徹底,白煉微微掙扎著,瞬忽漲紅了臉,那原本豪氣沖天的低吼,很快化成一通急切又驚愕的呻吟。
“九郎只會說不要不要的,迷娘可聽不懂,”迷娘眯了眼,一邊享受著白煉純陽滋味,一邊不緊不慢地,對著蘇九郎冷笑言語道:“這麼可人的毛狐尾巴,九郎到底是不要留呢?還是不要砍?”
手腳軟趴趴地,蘇九郎曲膝半臥在桌面上,無力動彈,微睜著一雙金黃鳳眸,輕輕閃現幾許驚惶道:“不,,不要砍,,迷娘不要砍九郎的尾巴,,九郎若沒了尾巴,當生不如死,,”
“原來九郎也知道害怕麼?”迷娘凝視著蘇九郎一片蒼白的臉,若有所思道:“今晚我定要離開天界,九郎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聽迷孃的語氣,似乎對他殺她之舉並非很是在意,反而另有商量餘地,蘇九郎暗吃一驚,慌忙點頭答允:“但聽迷娘差遣,九郎莫敢不從。”
迷娘眼珠子轉了一轉,聲音平淡道:“在烏其邊界,九郎曾經變成了我家主子模樣欺騙過迷娘,這樁事九郎可還記得?”
剛才還說要饒過他,轉瞬又提起昔時舊事,平淡口吻裡隱含深深恨意,化為妖的迷娘,其心思變化莫測,由不得蘇九郎提心吊膽。
深知迷娘看待連真看得甚重,他咬了咬牙,勉強笑道:“過去都是九郎不對,其實九郎也不是故意要為難迷娘,只是急著想要幫迷娘救回六王子殿下,所以不得已用了些不入流的法子,迷娘非要見怪,九郎只嘆命運多舛,戲弄了九郎一番好意,怨不得迷娘。”
過去惡行,蘇九郎不止三言兩語推了個乾乾淨淨,反而有意無意地為自己標功抬舉,迷娘止不住吃吃笑道:“好九郎!我已經決定暫且不殺你,自然不會拿過去的事兒擠兌於你!!你是什麼樣的妖,什麼樣的狐,迷娘心裡明白就是,拜託你少往自個臉上貼金成麼?!”
迷娘這通大笑,聲聲尖銳刺耳,蘇九郎縱使麵皮千層厚,也不禁赧然低頭,再也不敢多說二話,只感覺胸口處一陣發寒抽緊。
迷娘笑容燦爛且迷離,猛烈牽起白煉深重情根,伴著她笑聲,他止不住一聲激烈吼叫,渾身肉骨緊繃剎那,已是蜜汁盡淌。
漲滿遍體的極致歡愉與莫名羞恥裡,白煉聽到迷娘清清楚楚地,對蘇九郎說話:“九郎的幻術似乎修得不錯,現在變成個老頭子給迷娘瞧瞧!”
迷娘一語,堪稱驚醒夢中人,蘇九郎原本就是九竅玲瓏的一顆心,立時猜到她意圖,十有八九是叫他扮作鹿童主人,好藉機混出宮去。
他暗地裡一喜,拿定了迷娘不會傷害自己,眸光柔柔,含羞睨著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