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鷙將軍,我看你這樣子,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啦!!”迷娘眼見蒼鷙狼狽不堪地倒地,臉上沾了許多的碎雪,弄得眉毛鼻頭全白了,甚至秀美的下巴尖,也好像長出了星星白鬍子,那姿態十分可笑,竟完全忘記了她此時虛弱窘境,滿臉笑容如花道:“不妨就變成山參老爺爺,留在這裡,陪陪迷娘罷!!”
“迷娘你不想辦法快點止血,還有閒心說笑於我?!”蒼鷙急惱交加間,越發咬了牙,想要奮力拉迷娘起來,可恨他身子沉重,別說拉迷娘,就連撐起一隻胳膊肘的時候,都害得兩條腿直打顫。
正值兩人各懷心事,面面相覷之際,林外抖然傳來兩聲急呼:“主人!!主人!!你可在裡面?!”
聽得那異常清朗的男子聲音,迷娘頓時大喜相答:“在這裡!!阿月!!阿日!!我在這裡!!!”
不多時,蒼鷙很快見到兩個眉眼生得一模一樣的神仙兒郎,踩著林中雪,出現在他與迷娘面前。
被迷娘喚作阿月與阿日的俊美男子,一個左手提著一隻金翅大公雞,一個右手拎著一隻紅毛胖狐狸,活像打獵歸來的神氣獵人。
目睹迷娘半身□,肩膀流著血,倒在冰冷雪地裡,兩個人有如琉璃珠一樣冷漠的眼色忽然閃過一道烈焰,幾乎是同時丟掉了公雞與狐狸,齊齊撲向迷娘:“主人!!!”
原來迷娘一場雪下來,破月破日冷靜了不少,順利抓住了昂鳴曦與蘇元郎,然後又延著銀鯉飛落的痕跡,找到了迷娘。
迷娘原是預備事成之後,去往皇宮與連真會合,因為意外受傷,怕連真見了擔心,索性叫破月破日護送她前往柴胡與陸青苔落腳的小院。
與迷娘同行的,除了蒼鷙,還有一隻雞跟一隻狐狸。
趁著柴胡替迷娘包紮傷口的當兒,破月鄭重其事地問迷娘:“請主人示下,這雞與狐狸在刑場肆意放火,傷及無辜,闖下彌天大禍,當如何處置?是是剝毛了燉湯好?還是紅燒的好?”
破月問到小黃雞與大公子的處罰問題,真正叫迷娘大為頭疼,她沉吟片刻,左右捨不得殺掉,只好裝作傷疼發作,呲牙裂嘴地使出拖延之計道:“麻煩阿月叫苔兒做兩隻牢實些的鐵籠子,將這兩個混蛋先關起來,等我身子好些了,再仔細商議也不遲。”
怕破月與破日兩個看出破綻,當晚迷娘更是推說傷口疼痛得厲害,早早獨睡於臥房裡,說是要安靜休養,誰也不許吵她。
睡到半夜裡,迷娘卻聽到一記一記,輕輕慢慢的敲門聲:“誰?!!”
“迷娘,蒼鷙在此求見,可否開開門?”門外年輕將軍的聲音,略顯幾分遲疑。
“將軍想見迷娘只管見就是,不用這般客套!!“知道不是破月破日,迷娘頓時精神百倍地跳下床去開門,她本是妖,自愈能力驚人,此時斜站在門口,意態活潑地笑對蒼鷙,腮頰飽滿的臉孔,早不復先前在林子裡所見的蒼白,而是紅粉緋緋的漂亮。
“迷娘,你,,還好罷?”白日蒼鷙聽迷娘叫疼叫得厲害,心裡極為不安,想要看望迷娘,卻老是被破日破月攔著,這會兒好不容易逮到破月破日不在,悄悄來見迷娘,卻見雪地中明明站都站不穩的半妖少女,在月光下竟是神采奕奕,竟不似被傷痛折磨的樣子,不禁十分迷惑。
“不,,不好,,我頭好暈,,,”看出蒼鷙眼睛裡有懷疑,迷娘自醒露了馬腳,趕緊沮喪了眉眼,撫頭哀嘆道。
蒼鷙本就是存心探望迷娘而來,迷娘這一聲嘆來,悠悠盪盪,嘆得他心中一抽,不再疑她有詐,旋即竟老老實實扶了迷娘進房。
進了迷孃的臥房,蒼鷙扶迷娘上床,迷娘眼見他平素行為端正謹慎,十分講究男女之別,此刻卻因她之傷,不得不小心翼翼碰著她身子的緊張神情,竟是說不出的誘人,哪裡還按奈得住胸口邪火燒騰,當即一把抱起蒼鷙,將他壓到了身下。
蒼鷙猝不及防,被迷娘壓得死緊,身下是柔軟的床褥,身上是迷娘豐柔亂跳的兔峰,想要掙扎,竟是從頭到腳都沒了著力處,一張薄薄的麵皮不禁漲得通紅道:“迷娘,你,,,你,,”
“將軍不樂意麼?”看蒼鷙眼中彷彿羞恨滴淚,迷娘倒不敢真的用強,她低頭望著他絕麗的容顏,輕輕問他,年輕的將軍在她懷裡,渾身僵硬得橡木偶,沒有任何回應,似乎是無言的抗拒。
感到失望的迷娘,終是依依不捨放鬆了雙臂,慢慢放蒼鷙落地道:“不過開個玩笑呢!!將軍休要介懷。”
蒼鷙站到了迷娘床頭,怔怔半晌,忽然低聲道:“是蒼鷙不對,請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