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半隻手臂搭住她肩膀,極其親,,密地靠攏了迷娘,往她耳邊膩聲道:“迷娘,我在金飾店裡,買了一隻很別緻的金環,你回去幫我梳頭,替我束髮好不好?”
蘇九郎使出渾身解數,擺出向迷娘撒嬌的勁頭,渾不理會街上人來人往,有多少雙眼睛看著他與迷娘,只管粘住迷娘不放。
蘇九郎如此行徑,不是強迫,勝是強迫,頓時叫迷娘鬧了個大紅臉,她十分窘迫地掰開他手臂,竟是半句話也拒絕不得:“那,,我,,你,,我,,,,我們,,先回酒樓再說”
說是要回酒樓,叫迷娘幫他梳頭束髮,一旦逼得迷娘與他同行,蘇九郎卻是沒有半點急著回去的意思,一路之上,兩人穿街過巷,蘇九郎專挑熱鬧的地方走,見到銷金賣銀的首飾鋪子,必要進去逛上一逛,碰到挑擔兜售的小販,必要揭開人家貨擔裡的胭脂水粉,放在鼻尖聞上一聞,說上兩句不閒不淡的評語。
至於那些看蘇九郎與迷娘穿著打扮好似有錢人,因此而主動湊上來,盡情誇耀著自家產的蔬果,或是山上摘的野果,想要叫蘇九郎買下的郊野農戶們,蘇九郎更是不客氣了,他總是很隨便地拿起來咬上一兩口,又不吃了,轉手扔給迷娘,那是常有的事:“迷娘,這個味道不錯,你嚐嚐,,”
可憐迷娘一邊手忙腳亂地趕著去接他拋來的東西,一邊急得連連大叫地,不忘記給蘇九郎講道理,以阻止他完全沒有規矩的粗魯行為:“九公子,你不買的話,不要隨便吃人家的東西!!你一定要吃的話,必須付錢給人家!!請你快點付錢,,不要欺負人家!!”
如此反覆,不管蘇九郎走到哪裡,冷清的地方都會變得熱鬧,而熱鬧的地方變得更加熱鬧,被他沒有章法的輕挑言行所禍及到的這些新都商販之流,膽子小的,忍氣吞聲也就過去了,也有一些脾氣不好,又不怕死的傢伙,當即怒衝衝地掄起拳頭,追著趕著要對付這黑絲遮面的神秘公子,這中間少不得迷娘還要挺身而出,以護得蘇九郎周全的名義,防備他妖力大發,濫傷無辜。
很累,,很累累死個人,,,,只不過陪同蘇九郎,走了一小段路,已經讓迷娘驚恐感覺,走這一段路,似乎比她在白帕伙頭軍裡,一力承擔三千人的伙食,外加行軍打仗還要累。
堪稱勞心又勞力。
新博冬季裡的天空,原本就黑得早,迷娘跟著蘇九郎一路走來一路停,明明只有半柱香的路程,讓蘇九郎不停惹事生非地,折騰成了整個下午,好不容易回到酒樓,酒樓門口高掛的紅燈籠,那裡面的蠟炬都燒去了大半,很快需要換上新的了。
入了酒樓客房,迷娘明明累極,卻不敢食言,老老實實服侍蘇九郎洗臉,梳頭。
其實迷娘對梳頭最不在行了,知道蘇九郎挑剔得緊,迷娘越想梳好,越是緊張梳不好,她手裡捏著槐花送來的桃木梳子,好像握著一把八百斤重的闊葉大刀,左抓右抓,不但沒將蘇九郎的頭髮梳出個齊齊整整的好樣子來,反而比沒梳之前,亂了數倍,蘇九郎也不嫌她手笨,安安靜靜地任她將他那滿頭濃密的頭扒拉成雞窩。
看著蘇九郎與白日不同的沉靜眉目,迷娘漸次心急如焚,她還指望著哄他入睡了,方便她夜裡行動,若是頭髮老梳不好,蘇九郎一直不睡,她如何有空出門?
銅鏡中的少女,鼻尖,額頭都滲著汗,雙眸焦慮,指頭哆嗦不穩,明顯心不在嫣,端坐於銅鏡前的美貌狐郎,鳳眸微閃,冷不丁柔聲問道:“迷娘,你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想對我說?”
“要緊的事?九公子這是從何說起?”迷娘怔了一怔,旋即勉強笑著否認道:“我好好的,會有什麼要緊的事呢?”
“嗯,迷娘沒什麼事,那我就放心了。”蘇九郎淡淡回罷,伸了個懶腰,慢慢趴在梳妝檯前,轉瞬竟是安然睡去。
“九,,九公子?”迷娘起初不信蘇九郎這麼快便睡了,她忍不住貼近他耳邊,小心翼翼喚了他好幾聲,蘇九郎都不曾應聲,鼻息沉沉,睡姿甚是香甜。
確定蘇九郎已然入睡,迷娘喜出望外,她匆匆離開他休息的天字號客房,潛進酒樓工人房,偷了套又髒又舊的男兒衣褲,換掉礙事的長裙,很快改成一身簡單利落的夜行衣打扮,直奔城門口而去。
迷娘不知道,就在她關好房門的剎那,蘇九郎立刻起了身,已經吹熄燭火的黑暗房間裡,唯見一雙毫無睡意的精銳狐眸,閃爍著黃金般耀眼的光芒:“槐花聽令,替我仔細盯住迷娘,別追丟了,也別叫她發現。”
神話迷娘曲(女尊)
第415章 驚濤(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