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心裡一陣陣發���
鄭焰紅的病房門口奇蹟般的沒人了,原來是鄭家人跟范家人一窩蜂的都湧進醫生值班室去問情況去了,他就趕緊貪婪的把臉緊貼在玻璃門上,紅著眼睛無聲的叫道:“紅紅,回來!紅紅,回來!紅紅,我不許你走!死丫頭,你給我回來!”
鄭焰紅一直都如同一個精緻的蠟像一樣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一任那高高的架子上懸掛的吊瓶把各種各樣的液體流進她的血管裡,那隻手上一根透明的管子,一根血紅的管子,反襯的那隻手更加白的牙雕一般一動不動。
可是,隨著趙慎三發自內心的無聲呼喊越來越痴狂,她的那隻手突然間就輕微的動了動,雖然動作十分小,但是趙慎三的兩隻被淚水矇住的眼睛卻依舊敏銳的撲捉到了這個情況,他驚喜的笑了,接著無聲的說道:“乖丫頭,聽話了就好,趕緊乖乖的好起來,我帶你一起去感謝神明的護佑!”
鄭焰紅的手再次微微的動了動,彷彿在回應趙慎三的話
“那個誰呃,小趙,你過來一下!”
突然,一聲趾高氣揚的聲音傳了過來,趙慎三一驚,回頭一看居然是範前進,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用命令的口吻叫喊他。
趙慎三看著愚蠢的範前進,恨不得一個窩心腳踢死這個混蛋,但是卻不得不難捨的再看了一眼鄭焰紅,默默的走了過去問道:“範局叫我?”
“我家的人連夜過來的,還都沒有吃早飯,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去買點早餐會來吧,記住,我媽要喝新鮮的豆漿,我爸爸要吃麵,我跟雙雙嘛就隨意點,什麼都成,你趕緊安排去吧。”
範前進一臉倨傲,吩咐傭人般吩咐道。
趙慎三鼻子裡冷哼了一聲,不軟不硬的說道:“對不起範局,我在這裡照看鄭市長,是受了黎書記委託代表市委在這裡幫忙的,市領導馬上就要過來看望鄭市長了,到時候黎書記問起什麼情況我自然要回答的,所以像買早餐這種‘大’事情,我想還是範局您親自去比較好,要不然萬一我買錯了豆漿,那豈不是事情大了?再說了,鄭市長此刻還沒有脫離危險,我這個下屬尚且擔心的吃不下去,您這個老公餓一餓想必也不會死掉的!”
說完,趙慎三看也不看範前進轉身就又到病房門口去了,更因為剛剛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照看鄭焰紅的理由之後,他更加能夠理直氣壯的守在門口,陪著他心愛的女人,跟她一起熬過這生死關頭了。
不過趙慎三剛剛找的藉口也並非完全不靠譜,而是黎遠航那邊,他也的確在朱長山的提醒下彙報過了,所以範前進空自被他剛才的回覆氣的七竅生煙,倒也不敢追過來跟他理論。
沒過多長時間,果真黎遠航跟郝遠方聯袂來到了醫院,當看到鄭焰紅傷得那麼重的時候,都是十分震驚的樣子,更加在得知鄭老主任也在的時候,慌得什麼似地去問安了。
黎遠航出來之後叫過趙慎三吩咐道:“小趙,你可不能一直呆在這裡呀,二少在山裡還等著你呢,你現在就趕緊去山裡吧,大典的籌備可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呀!”
可是,就算是黎遠航也不知道,趙慎三在醫院耽誤這一會子,大佛那邊又一場慘劇此刻也正在緊鑼密鼓的醞釀之中
第五卷 宦海商海兩沉浮 第20回 “光”煞當頭
趙慎三此刻看起來可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鬍子邋遢兩眼紅腫不說,連腦門子上的頭髮都被他薅的東一簇西一撮的凌亂不堪,看在黎遠航的眼裡,他甚至連拼命壓抑自己的心理不願意用很刻薄的語言形容趙慎三都無能為力了,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嘀咕了道:“媽的,你小子對鄭焰紅還真是死心塌地,她受傷了你這麼失魂落魄的,就算是你老子娘遭了難,你小子的表現恐怕也無過於次了,看來豬是豬羊是羊,我就算對你再好,你這塊豬肉也貼不到我這頭羊身上呀!此刻如果是我躺在裡面,你為了日後的路子,恐怕是不會連夜從二少身邊趕回來的吧?呸呸呸!好端端的咒自己做什麼,真是昏頭了!”
果然趙慎三一聽黎遠航讓他儘快趕到景區去籌備開光大典,他也自然是明白那邊今天的一切議程都要正是彩排,屆時不單市裡、縣裡乃至省裡宗教系統的頭面人物都要出面,就連國家民委的官員也要親自參加,更別提還有二少這個大大的貴人坐守在金佛寺裡監工呢,而他這個從頭到尾一直負責的幕後策劃者如果不到場的話,好多戲是無法唱下去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最最心愛的人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讓他離開去搞這些光鮮喜慶的活動,那不是跟讓他泡在黃連水裡說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