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怎麼驚喜,昨天下午就專門去了趙慎三辦公室,飽含不捨的做了一次話別。趙慎三當然是連恭喜帶撫慰,並且在劉涵宇的要求下作出承諾——無論何時,只要劉涵宇遇到困難需要他幫忙,他都不許置之不理。
趙慎三相當煽情的跟劉涵宇已經話別過了,今天直接趕到雲都市,參加了市委組織部對劉涵宇同志任命的宣佈儀式,並且作為同僚把劉涵宇送到政府辦上任,這才完成任務。
完事之後,離中午還早,但是中午要參加市裡為劉涵宇同志舉辦的歡迎宴席,所以還不能回鳳泉。趙慎三心念一轉就跟著散會返回的黎遠航去了書記辦公室。黎遠航也沒有制止他,兩人進了屋,趙慎三笑嘻嘻坐下說道:“黎書記,我家鄭焰紅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自己當家了體會到當初的好處了,您猜她昨晚發什麼感慨呢?”
黎遠航心情很好的樣子,興致勃勃的問道:“什麼感慨啊?是不是書記跟市長比起來更加具有一把手的優越感?”
“不,您猜錯了。她那個市委書記當的如坐荊棘的哪來的優越感啊,人家在哪裡感慨呢,說現在才體會到跟您搭檔當市長是多幸福的事情,之所以能夠那麼順風順水的當的威風,硬是被您給慣壞了呢!現在整個一個狀況不明的是非窩,一舉一動都需要慎之又慎,才知道您當初的不易了。”
趙慎三閃動著感慨的眼神說道。
“呵呵,焰紅長大了嘛!”
黎遠航欣慰的笑道:“能有這樣一番體會,足以說明咱們不需要替她擔憂了,她原本就秀外慧中十分精明,有這番感悟之後,處理問題就會慎之又慎,河陽雖然情況複雜,以她的能力完全拿得下來。”
趙慎三繼續感慨的說道:“有句話不太好聽,叫做‘賊不打三年自招’我們家鄭焰紅就有些這樣的意味呢!昨晚跟我坦誠的說,當初在您剛到雲都,郝遠方心懷叵測跟您爭的時候,她為了在你們倆中間左右逢源,也沒少跟您耍心眼子。當時看似成功了,您一直都對她十分信任,也曾經讓她自以為得計,得意洋洋的覺得可以把您跟郝市長都滿哄住了,現在才體會到您根本就是故意縱容她,不跟她計較罷了,否則她那兩下子連郝遠方都識破了後來對我們下手,何況您呢?所以我們夫妻倆沒有您的支援幫助,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她說您才是最值得她敬佩跟學習的人呢!”
黎遠航的臉慢慢的慎重起來,人也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屋裡慢慢的走動著,等趙慎三講完了他才滿臉的蕭索喟嘆著說道:“小趙,這幾年一直有很多文人,或者是混跡於我們公務員隊伍中間的文字愛好者,憑藉自身經歷也罷,道聽途說也罷,意、淫揣測也罷,寫出來很多的所謂官場小說,官場文學也曾為了一個獨特的題材。這種作品有什麼積極意義或者是扭曲意味皆不足論,裡面多展現的所謂權謀跟為官者的榮辱禍福大多很可笑,但只要有人看就說明是一種文化層面的成功。這兩年這種題材的作品不約而同的提出一個論調,那就是‘當官是個技術活’,換句話說,就是指我們當官的都是手藝人,想當好是需要技巧跟手段的。雖然配套這句話所寫的書內容不一定是真的,但這句話卻還是很有幾分道理的。咱們當幹部的,哪一個能夠不遇到明槍暗箭?如果一味的以政策跟條例辦事情,不講究智謀跟手段,那就只有一個結果——或早或晚的被想取而代之的人連根拔除。這是我們當幹部的悲哀,也是體制造成的矛盾,從古至今都是如此,誰也無法自命清高的。當初我初到雲都,兩眼一抹黑,如同一個輕飄飄的蒲公英種子,別說紮根了,連找個地方安頓自己都談不上,在那個階段,能讓我信任的只有焰紅一個人。她雖然會為了自保或者是謀取一些利於她的利益耍一些小花招,但是她那個人不是陰險毒辣的奸詐小人,做的事情也很有分寸,所以我情願縱容她,也不願意揭破了逼她徹底投向郝遠方,最後的結果不是表現出來了麼?現在我跟焰紅實現了雙贏,郝遠方呢?還是呆在政協怨天尤人,這就是技術。”
趙慎三心悅誠服的說道:“黎書記,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呀,今後我還真得經常來聽您教導,爭取早日成熟起來。”
黎遠航沒有笑話趙慎三這番明顯是拍馬屁的話,反而是鄭重的點頭說道:“是的,小趙你辦事細心,有技巧有謀略,這一點是跟你同級別的幹部中誰也無法跟你比擬的優勢,但是你還缺乏焰紅同志那樣的大氣跟鎮定,遇到問題喜歡見招拆招不願意妥協縱容,這種做法有利有弊,利是防患未然不至於事態惡化,弊端則是錙銖必較失了寬容大度,日後你仔細琢磨琢磨就會明白了。”
趙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