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慎三依舊動也不動的蹲著,臉上的神情並沒有因為這番話有絲毫的改變。
“呵呵呵,小趙啊,你是不是在想,你跟劉玉紅已經離婚了是一個自由人,所以就算跟鄭焰紅保持關係也是她的錯誤而不是你的?其實你說的對啊!你作為一個下屬,領導要求跟你發生親密關係你怎麼能不同意呢?所以我們是理解你滴!不過你也要想一想這一次為什麼因為雞毛蒜皮一般的男女關係問題興師動眾的來調查你們呢?我也不怕告訴你實情了,其實是因為上面有人對鄭焰紅違背政策幹了好多違法亂紀的事情已經掌握明白了,所以這一次她是萬萬保不住了,你要是心裡存著保護她的念頭可就太傻了啊!你僅僅是一個脅從者,只要說明白了問題,桐縣的形勢又時刻離不開你,我們也不會長久羈押你的,等問題落實明白了馬上送你回去上班,所以你就說吧。”
姓秦的看手下威脅無效,就開始懷柔哄勸了。
趙慎三依舊一言不發。
終於,調查組發怒了,一個省紀委的人冷哼一聲說道:“哼,秦主任,既然他不願意張嘴就讓他閉著吧,咱們要不然先去吃飯吧?我看他能硬多久。”
那幾個人也都被趙慎三的傲慢刺激到了,於是一個人就拎起那張小學生雙人課桌般的桌子走到趙慎三跟前說道:“站起來,把這張桌子舉著好好想想等我們吃完飯給我們講些什麼,記住了不許讓桌子掉下來!”
就這樣,在一個人的看守下,副縣長趙慎三兩手平舉著一張桌子孤獨的站在屋子裡。那張桌子按說也不重,如果僅僅是搬起來挪動一下,那麼依趙慎三的體力,一次拿三四張也不在話下,可是讓他平舉著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可就困難了,沒有半個小時,他就覺得兩隻胳膊發酸雙腿發軟,額頭上汗珠子此起彼落,還喉嚨發乾兩眼發黑,幾乎站不住了。
每當趙慎三一搖晃,他身後那個正在端著飯碗香甜的吃著飯菜的看守就會大聲的呵斥他,他明白自己只能聽話,否則的話還指不定遭到怎樣的別的“待遇”呢,所以他每當眼前冒著金星要倒下的時候就拼命的咬著自己的舌頭,用疼痛來刺激自己的潛力,一直舉著桌子站得穩穩的。
終於,一個多小時之後,酒足飯飽的調查員們再次登場了,看著趙慎三雖然臉色發白,但依舊站的筆直,把那張此刻對他來說早就重逾千斤的桌子端的穩穩地,那幾個人也不自禁的露出了欽佩的眼神。特別是受李建設書記委託替他參加調查組的雲都市紀委的同志更加恨不得開口做主讓趙慎三歇歇了,可惜他明白在這幾個人中間,他恐怕是僅僅比趙慎三地位高點的人物罷了,“人微言輕不如不說”幾個字他還是明白的,也就只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趙慎三,卻無法替他開脫了。
天漸漸的黑了,夜也漸漸的深了,用了好幾種法子依舊沒有聽到趙慎三說過半個字的調查組終於無奈的承認了他們的挫敗,他們留下一個調查員“陪著”趙慎三,其餘的人都睡覺去了。那個人自然是很舒服的把四張椅子拼在一起躺了下去,依舊讓趙慎三保持著端桌子的姿勢站在那裡。
其實,趙慎三並不知道就在秦主任走出審問他的房間之後就接到了一個讓他們精神極度振奮的訊息——趙慎三曾經插手鳳泉山景區轉租跟金佛寺工程的整個事務,並把斂來的財產大部分孝敬了他的主子黎遠航,現如今,大順昌旅遊公司的公司賬目上依舊可以清晰的查到趙慎三有股份的記錄,讓他們明天去調查一下。
夜半時分,依舊被迫站著趙慎三的地方先是發出了一聲桌子落地的“咣噹”聲,還沒等那個在椅子上睡著的看守跳起來,趙慎三就如同一截被砍倒的樹木一樣直直的倒了下去。他暈倒了!那個看守透過他翻卷起來的褲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小腿全部腫的青紫發黑
所以,當調查組第二天一早出發去溫泉鎮的大順昌旅遊公司總部調查賬目的時候,趙慎三尚未甦醒,依舊昏迷(仰或是昏睡)在他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調查點裡,聽天由命的等待著調查組最後給他一個結果。
午飯過後,(當然是指看守趙慎三的人午飯過後,因為這個硬漢子跟始終沒有張開嘴說話一樣,倒下後就始終沒有睜開眼,自然無從吃飯了。看守接到了電話,詢問趙慎三現在的情況,當聽說這個人依舊昏迷不醒的時候,上司有些發急了,趕緊命令把趙慎三送到醫院去,看守自然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打電話叫來了救護車,用擔架把趙慎三送到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的趙慎三依舊沒有清醒,醫生給他做了腦ct、磁共振、腦電圖等等一系列檢查,也沒有發現他到底哪裡出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