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還有很多貓糧,我心情有些煩躁,便讓營業員隨便給我拿了幾樣東西,夠亞亞這幾天吃的就行。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安怡然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想無非只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她不過是想要憑空塑造一個人出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另外一種的就是確實有這麼一個我不知道的女人的存在。可是,依照我對凌煒浩的瞭解,他這些年來對於安怡然的戀戀不忘,我是知道的。就連他們大學那會兒一起用過的牛津字典,他都好好地儲存起來,裡面還夾著他們在自修室的時候,為了怕打擾別人而在小紙條上寫著的小情話。
追求我、和我結婚,不過是他凌煒浩對於現實的妥協,誰讓我林依依是他林增年的女兒呢?當然了,關於這一點,是我這兩年才後知後覺地悟出來的!人其實就是這樣不容易滿足,當你覺得愛情這玩意兒不能當飯吃的時候,你就想還是現實一點吧!等你現實了之後,你又想我現在光擁有這些又有什麼用呢?當初那個我想共享一切的人已經不在身邊了!
把車停好了之後,我就一手提著狗糧,一手牽著亞亞往家裡走。走到半途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喊我,我轉過頭一看,就見蘇墨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裝在小區裡跑步,我心想他這生活倒是過的挺有滋有味的。
我停了下來,本來想調笑地問一句,“怕年齡太大,體力不支,持久力差,讓客戶不滿意啊?”
可是,扯了扯嘴皮子,發現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蘇墨一直處於一種原地踏步的狀態,他伸手逗弄了一下亞亞,從頭到尾都沒有拿正眼看我,看的出來他也是一個喜歡狗狗的人。因為羅女士是個宅外婆,連帶著亞亞也變成了一條宅狗,所以,平常見到個陌生人,他一般叫的還挺歡快的。面對蘇墨的時候,倒是表現出來難得的親和力。
我轉念一想,也難怪,我們家亞亞是雌性的啊,蘇墨不就是生來有這種異能的嗎?想到這裡,我突然笑了笑。
蘇墨像是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直起腰來,淡淡地說了句,“我以前也養過一條!”
“哦!”我點了點頭,這大概是蘇墨對於他能跟亞亞親近的解釋。
之後,我們兩個人都陷入了一陣尷尬中,蘇墨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狗糧。也沒有多說話,便接了過去,徑自朝著我住的那棟樓走去。一直把我送到電梯裡,他才退了出去,衝著亞亞擺了擺手。陣低樂血。
我低聲說了句“謝謝”,沒有等他的回應,就按了電梯的按鈕。可是,電梯門剛要關上的時候,蘇墨的手臂卻從外面伸了進來,兩隻手撐在兩邊的電梯門上,看著我的眼睛問道,“林總,還記得這個週末,我們有約吧?”
蘇墨要是不說,我還真是快忘了,上次答應了週末約見鄭霖和廖子鑫的。我朝著他點了點頭,“放心,忘不了,我這人最怕欠人人情了,人情債就跟那高利貸似的,越滾越大!”
說完,我又伸手去按按鈕,蘇墨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看著上面的淤青說道,“看來林總閒著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拿自殘當遊戲玩!”
我想起來那是剛才在咖啡廳的時候,亞亞咬到了安怡然,她一個跳腳,一旁的座椅倒了下來,我正好伸手去擋,硬生生地砸到了我的手背上。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眼前的蘇墨又恢復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種犀利地直戳人心臟的眼神,我本能地就想要躲避。
用力地把手收回來之後,用力地按下按鈕,冷著臉說了句,“不好意思,我趕著回家!”
蘇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便退了出去,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整個過程中,我都能清晰地看到蘇墨的眼神一直鎖著我。我只能抬頭看著那不停跳動的資料,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等我擰開門的時候,發現凌煒浩又坐在客廳抽菸,他看到亞亞出現在我身後,眉頭皺了一下,“怎麼把狗給領回來了?”
我一邊換拖鞋,一邊諷刺道,“為什麼不能領回來?沒人在身邊陪著的時候,有條狗陪著也是好的!”
凌煒浩抽菸的動作頓了一下,大概是看出來我臉色不對勁。我把亞亞晚上要睡覺的地方弄好了之後,正準備去衛生間,凌煒浩卻叫住了我,“林依依,我找律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你看看吧!”
我正在解頭髮的動作停了下來,不明白早上還表現出一臉愧疚之情的凌煒浩,怎麼到了晚上就開始跟我提離婚協議書了?人家都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他倒好,是給一顆甜棗,那甜度還沒有等我吞下去,他那一巴掌就迫不及待地揮過來了。深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