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最近的情緒波動特別地大,再這樣下去,她就要接受更專業的心理治療了。但是,我剛才要帶她去看醫生的時候,她又執拗地稱自己沒病,說她沒想死,只是覺得吃一粒沒有什麼效果,就不小心多吃了幾粒。”
我知道羅女士的病是多少年熬出來的,不是幾粒安眠藥和抗抑鬱的藥物就能解決的事情,就跟林薇說還是等我媽心情平復了些再去看醫生吧。後來的幾天,我都陪著我媽住在她那邊了,那天剛好想要回家拿點換洗的衣服。卻在剛進電梯的時候,門就突然被人給擋開了,接著,坐在輪椅上的蘇錦餘便出現在我的面前了。我警覺地看了看四周,試圖想要衝出去,可他的輪椅就那麼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地。像是看出了我緊張的情緒,蘇錦餘用他那沙啞的嗓音說道,“林小姐,不用這麼害怕,今天來,我一不殺人,二不放火,就是想要跟你聊聊天。”
“蘇先生,我不覺得對於您而言,我是一個愉快的聊天物件。”說著話,我就想要從旁邊的縫隙中穿過去,蘇錦餘卻突然一個轉身,輪椅就直接砸到我的腳上,接著我就被他逼到了角落裡。我暗自想要掏手機,蘇錦餘卻冷笑了一聲,“看來林小姐真的不太瞭解蘇某,我說了自己的耐心不太好,那就真的是不太好;同樣地,我說了今天是來聊天的,那就真的是來聊天的。林小姐不用把氣氛弄的這麼緊張,更沒有必要把那位鄭警官叫來旁聽我們的聊天內容。”
隨著蘇錦餘的話音落下,電梯也應聲開了,他先出去了,一邊轉動著輪椅,一邊背對著我說道,“林小姐,別逼著我讓人對你動粗。”
我在電梯裡思索了一會兒,就邁步出去了,但是卻沒有開啟蘇墨家門的打算。抬頭看了看過道上的攝像頭,就對蘇錦餘說道,“想要聊什麼就在這裡聊吧,實在是因為我跟蘇先生上次見面時候的場面太過血腥了,讓我對您忌憚的很,我弟弟那根不夠靈活的手指的賬,我到現在還記著呢。”
蘇錦餘聽我這麼一說,倒是沒有堅持要進門的打算了,“林小姐果然快人快語,不過,一根不夠靈活的手指換來一場姐弟情深,我倒是覺得林小姐是賺到了,畢竟這個年頭千金難買真情嘛。”
我沒心情在那裡聽蘇錦餘扯,就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話,讓他撿緊要的說。蘇錦餘沉默了半響之後,就開口問道,“林小姐一定認為那場莫名的火是蘇某所為吧?”
我倒是沒想到蘇錦餘突然會這麼直接,就跟著不客氣地反問道,“難道不是嗎?抱歉,除了蘇先生,我還真是想不出來還有其他什麼人這麼巴不得我和蘇墨死了。”
蘇錦餘微微扯動嘴角,把輪椅轉動了一個方向,“林小姐這話說的對一半錯一半,的確是有人希望你和蘇墨死,可那麼多個蘇先生,你怎麼就認定了是我呢?至少,我不會希望你們在現在這個時刻出事,否則的話,於我而言,並不能起到什麼好的推動作用,因為這樣我的罪名也就被坐實了。林小姐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我想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一定能夠理的清楚的。”
蘇錦餘的話不由地讓我想起來蘇錦原暗地裡對他的檢舉,便試探性地問道,“那蘇先生不會告訴我,那個最終替我們開啟門的就是你的人吧?”團找來血。
蘇錦餘拍了拍巴掌,“可惜啊,本來想趁著混亂把林小姐送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的,卻還是讓蘇墨半途給劫了道啊。”
我不知道蘇錦餘的話到底可不可信,但從他的辦事風格來看,雖然狠辣倒是有一說一,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也不屑於藏著掖著。只是,我不明白如果真的是蘇錦餘的話,那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告訴我要害我和蘇墨的人可不只他一個姓蘇的嗎?我帶著探究的眼神看向蘇錦餘的時候,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就聽到他繼續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要告訴林小姐,記得提醒蘇墨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跟我是處於一樣的處境的。我們這種尷尬的身份首要學習的技能應該是自保,而不是什麼報恩。到現在我還記得,當年我和小景的車子‘轟’地一聲炸開的場面,我整個下半身都不能動,就眼睜睜地看著鮮紅的液體浸透了她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像是一朵朵暈染開來的玫瑰一樣。”
蘇錦餘說到這裡的時候,聲調有了些變化,我正聽的仔細的時候,他又突然轉過頭來,用我熟悉的聲調意味深長地說了句,“林小姐,好好的婚禮,可別成了別人演戲的道具,真正的血可都是帶著腥味和溫度的”
說完,蘇錦餘就離開了,我站立在原地很久,試圖消化掉他剛才的那番話。轉過身要去開蘇墨的家門的時候,卻幾次都對不準,終於開開之後,我癱軟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