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是,為什麼她給我的三份‘贈與’合同,都寫著寧宇幾個小散股股東的名字呢?當然了,安怡然向來考慮事情比較周到、深入,可能她這樣做對你的好處是我目前想象不到的。我在想是不是這段時間你老是抱著不肯離婚的態度,把人給惹急了啊?”
“這兔子急了還要發發威說的就是安怡然吧,那麼柔弱的一個人,先是拿著照片來要挾我。隨後,大概覺得又不過癮,繼續去恐嚇我媽。凌煒浩,你說她手上是不是還握著你別的什麼把柄啊?估計是因為太愛你了,都只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你哪天真是嫌棄她的話,估計安怡然下一個要威脅的物件就是你了!”
隨著我每多說一個字,凌煒浩的臉色就更陰鬱一份。但是,這一次不知道是過於震驚,還是因為涉及到安怡然,凌煒浩卻表現出了異常的淡定。看我不再說話了,他才抬起頭來,看著我說道。
“林依依,我跟安怡然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跟你沒有關係。關於離婚的問題,以前我求著你的時候,你不肯離;現在既然反過來了,你至少也要帶著些誠意。與其在我這裡做無用功,倒不如好好勸勸你們家那位冥頑不靈的老頭子。別以為短時間內停了我的職,我凌煒浩就在寧宇一點說話的地方都沒有了。如果他能把我應得的還有虧錢給我的都一分不少地給我,這婚,我也不是不可以離的!”
說著,凌煒浩就拿上了車鑰匙,往門外走去。我站在他的身後,握著掃帚的手異常地用力,“凌煒浩,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說安怡然很早就握著這些可以要挾到你或者是我媽的證據的話,她為什麼要到現在才拿出來?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剛才說的她真的太愛你了,那是不是還會有另外一種可能是安怡然也有她想要掩藏的東西?還有,你和她之間的重新開始,到底是在這之前,還是在這之後?”
我剛剛問好,凌煒浩就抬步走了出去,我知道這會兒他大概是要去找安怡然了。看凌煒浩那個表情,他突然從老家回安城,好像也沒有事先通知安怡然似的。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真愛和懷疑中的哪一個會佔了上風了,也不知道那個善於填坑的安小姐又要怎麼吹這個枕邊風了!
其實,現在再回過頭去想,我有些想不通安怡然這次冒冒然地來要挾我,是篤定了我一定會同意的吧?我在我媽病房出來的那會兒是真的決定了,就算丟了那麼點股份,只要她好好地,我也沒有什麼。跟安怡然那樣叫著板的時候,我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只是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安,我才慢慢地安下心來。
只是,有一點安怡然錯了,她對自己對凌煒浩的掌控力太過自信了,或者說是她總是高估了自己對於男人的瞭解。上一次我面對的物件是蘇錦餘,前有鄭霖後有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在那裡擺著,還有蘇墨的警告,我只好把苦水都自己吞下去。但是,安怡然似乎是忘了,這次關聯到的是凌煒浩,我有什麼好不敢說的?
我在家裡一邊收拾著凌煒浩帶回來的那些東西,一邊在腦海裡分析著安怡然的心理。快要弄好了的時候,正好手機響了,是蘇墨打來的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從那段傳了過來,“到視窗來!”
握著手機,我有些疑惑地走了過去,把頭探出去一看,就見樓下好幾個小孩在那裡歡快地放著煙花。而在他們嬉鬧的身影旁站著的就是蘇墨,他衝著我擺了擺手,“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我來討飯來了!”
我笑了笑,也學著蘇墨的口氣反問道,“不是說不吃飯要睡覺的嗎?睡飽了?”
“嗯!”蘇墨應了聲,就把電話給掛了,站在原地拍了拍那些縈繞在他身邊的小朋友。那一刻,我就莫名地覺得那個畫面很美好,便掏出手機對著樓下錄了起來。期間,蘇墨抬起頭來看著我,也不催我,從錄的畫面上只能依稀看到蘇墨的身影,看不清他那時的表情,但我總覺得他一定是在衝著我微笑的。島鳥狀血。
收拾了一下之後,就下樓了,雙手插在兜裡一步步地朝著蘇墨走去。他那時候背對著我站在臺階下面,看著那些玩的真瘋的孩子。我就那麼站在臺階上面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來那句話“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我想此刻我就是那個看風景的人。
像是感受到身後的注視一樣,蘇墨緩緩地轉過身來,臉上面對孩子們的時候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收攏,便朝著我站立的方向走過來。因為臺階的高度,我現在和蘇墨是平視著的,開口問道,“討飯的,今晚想要討哪種口味的飯啊?”
蘇墨看了我一眼,應道,“你的地盤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