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著我,說道,“林依依,你別以為你逞幾句嘴上之快,就能掩蓋的了你的心思了。你不是向來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嗎?不是愛逞強嗎?好啊,你不敢說出那個名字那我替你說好了!沒錯,我在蘇黎市,在我那個死去的親姐安怡靈,也叫任婷婷的墓碑前,看到的那個男人就是蘇墨蘇墨蘇墨林依依,你聽清楚了沒有?”
我在安怡然沒有說出那兩個我不想聽到的字眼之前,就猛地踩著油門走了。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她本能地在第一時間躲開了,但整個身體還是踉蹌了一大步。站起來之後,安怡然就執著地在我身後一連叫了好幾聲蘇墨的名字,我連想麻痺自己沒有聽見的時間都沒有。
本來是要往寧宇的方向開的,但是,卻在該轉彎的時候沒有轉彎,該直行的時候卻又掉頭。腦子裡亂哄哄的,就像是有兩個蘇墨不停地在那裡竄動一樣。一個是我潛意識裡那個揹著大翅膀的天使,一個是帶著小丑的面具嗜血的眼神。
我媽從小就告誡我和林薇,看待周圍的事和人,都要帶著幾分懷疑的態度。即使是你親耳聽到的,親眼看到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所謂的事實。理性的一面告訴我,如果蘇墨真的是有目的而來,我覺得他完全沒有拉上我一起演這出戏的必要,他可以獨自一人,或者是找林薇。
我相信只要蘇墨潛心去做一件事的話,並不會像凌煒浩那樣,因為攻克不下來林薇,才退而求其次地來找我。因為凌煒浩目標單一,只圖利益,沾上親就可以!如果說我和蘇墨的第一次見面只是個意外的話,那麼,後來,他有太多的機會從我的生活中抽離出去,保持著他一貫的旁觀者的作風。
而且,依照我對蘇墨的瞭解,我也不覺得他是那種會上演帶著目的而來,卻又意外愛上我的這種狗血戲碼的人。其實,我現在有些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整理思緒,還是在拼命地尋找證據去說服自己,不管別人怎麼說,我林依依所看到的蘇墨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的。
可是,自欺欺人這項工程向來都不簡單,更何況我也不擅於此。因為當太多的巧合堆砌在一起的時候,不難發現每一個關鍵點都能找到蘇墨的身影,我想說想要騙騙自己,好難!呆歡島技。
我盲目地把車子開在安城的道路上,即使知道自己開錯了路,卻不想知道自己要開向哪裡,最好是這樣一直開下去最好。眼看著前面就要上高架了,手機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我在拿在手上有衝動想把電池扣下來的時候,腦海中想起鄭霖跟我說的關於廖主任的話,想到東郊那塊地皮,想到它現在對於寧宇來說的重要性,想到林增年死死地扣著我的手腕時那種猙獰的表情
註定是個放不下的爛攤子,我想那天在股東大會上,要是我不逞強,也許現在也沒有這麼痛苦。看到電話是秘書辦公室打來的,我直接掐了,一個猛地掉頭,直接導航導向了寧宇。我承認在安怡然喊出“蘇墨”的名字的那一剎那,我滿腦子的想法只是逃避。
但是,這幾年已經習慣了在自己想要傻乎乎地感性的時候,逼著自己去理性地對待一切。我又深知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況且,就算我想逃,那些人、那些事也不會讓我有逃避的機會的。
到了寧宇之後,迎面就看到好幾個神色凝重的董事,我想鄭霖透露給我的訊息,多半也有人聽到風聲了。剛才秘書打給我的電話,我都沒有接,大概也讓在座的這些人士感覺到既不專業,也不滿意了,一個個都有些甩臉色給我看。其實,也不能完全怪罪於他們,因為在商言商,雖然有交情可講,但若沒有利益可取,這種交情必定也是佔不長久的!
在我到來之前,相關的重要人士已經聚集在會議室裡爭論起來了。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大家紛紛把眼神投射了過來,這其中也包括蘇墨。我越過他的眼神看向與會的人,直截了當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看來大家也都有所耳聞了,在這裡關於上面的形勢我就不多作贅述了。我的觀點也許偏保守了些。但是,我依然覺得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寧宇還是保持點安分的態度比較好,以免引火燒身。”
我說完有人附和我的意見,畢竟官場上的事情,其實比商場上更要難揣摩,而且牽一髮動全身。在這個社會,再強大的企業沒有適當的靠山,只會一步比一步難走。但同樣的道理,一旦靠錯了靠山,其中的利害關係也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很快林薇就從她財務部的角度給我算了一筆賬,林增年先前是抱著孤注一擲的態度勢要啃下這塊地皮的。而為了能在各方面跟安城的房地產龍頭企業齊盛作實力上的抗衡,他已經先前抵押了部分資產用來貸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