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是迫切地想要看看蘇墨到底有沒有事。
到了蘇墨家門口的時候,我便直接掏出鑰匙來開門。不過,還沒有等我擰過來,就聽到“咔噠”一聲,門已經被人率先從裡面給擰開來了,蘇墨那張略顯憔悴的臉便映入了我的視線。他像是剛剛起床沒多久,看到我的突然出現,他似乎也有點驚訝,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一閃而過的情緒之後,就面無表情地問道,“什麼事?”
我先把鑰匙收了回來,低著頭就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們林總因為點突發狀況暫緩了回安城的安排,林薇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有接,就讓我過來看看情況,順便告訴你下午的招標會讓你代為主持一下。”
說完了,我才抬起頭來看著蘇墨,他的眼睛眯了眯,帶著打探的眼神看著我。我以為他會繼續追問什麼的,沒想到,蘇墨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好!”
隨後,便轉身到了主臥,拉開衣櫃挑選襯衫和西裝。掃了一眼那一排排看起來沒有多大差別,迭放的整整齊齊的襯衫和領帶,心想如果是像我這種有選擇障礙症的人,肯定會選上老半天。蘇墨只是上上下下掃了幾眼,就準確地拿出來適合今天的場合的搭配,並迅速地換上。
本來要打上領帶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停了一下,就見蘇墨走到我跟前來,依然用那張死人臉問道,“我知道你扯領帶扯的在行,會打領帶嗎?”
蘇墨大概是料定了時間緊迫,我又有求於他,這會兒他要讓我到東的話,我肯定不會瞟西邊一眼的。要說這打領帶的技巧,我掌握的還真不賴,也是羅女士從小就教給我和林薇的禮儀中的一部分。
我姐什麼都學的比我快,比我好,倒是獨獨在這方面沒我強。我還記得總是興沖沖地打好了漂亮的領帶,等著我媽來誇獎了,沒想到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後,嘆了口氣說道,“林依依啊,看來你長大了,還真是個伺候男人的命!”
那時候,聽著那句話,小臉都皺的跟個包子似的,還以為好不容易逮著個被表揚的機會呢。這麼一邊回憶著,手上的動作倒也沒有含糊,三兩下就幫蘇墨的領帶打好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我只當沒有注意到。完了之後,蘇墨對著穿衣鏡一看,點那表情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蘇墨拿上公文包就率先出門了。臨走前,我瞟到一旁攤開的胃藥,就隨手抓了過來塞到手包裡。在電梯裡,我問蘇墨招標會在哪裡舉行,我送他過去,他倒是沒有拒絕。一路上,我開著車的時候,蘇墨不停地打著電話確認著一些細節,等到了之後,他便直接推開車門下去了。
我把頭探出去喊了蘇墨一聲,就晃了晃手中的藥,“別忘了先找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吃!”
蘇墨停下腳步,朝著我走來,接過藥的時候,不急不緩地說道,“這邊不用擔心,如果林總沒事了,記得給我來個電話。另外,今天結束之後,應該會有媒體採訪,未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我不方便到醫院去探望。”
說完,蘇墨就直勾勾地看著我,我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蘇墨輕扯嘴角,帶著點笑意說道,“林總在臨上飛機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另外你身上有很濃的消毒水的氣味!”
說著話,蘇墨就欠了欠腰身,鼻尖輕輕地觸動著我的大衣,臨走前,最後說了句,“都說心腸不好的通常沒那麼容易出事!”
我姑且把這句話當成是蘇墨對林增年的祝福,對我的安慰了!
等我回到醫院去的時候,遠遠地便看見那手術室的紅燈還在亮著,我感覺自己有些腿軟地不敢走上前去。在走廊上吹了會兒風,才朝著我姐和我媽走過去。林薇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就說道,“招標會現場那邊已經給我來了電話了,蘇墨主持的很好!”
我點了點頭,沒有吭聲,我媽卻不悅地問了聲,“怎麼去這麼長時間?難道你忘了你爸還躺在手術室裡嗎?”
我媽說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她手心裡握著一張寫著“病危通知單”的紙張,便沒有跟她頂嘴。只是,轉過頭看向了林增年所在的手術室,有些不太敢相信他或許就這麼離開的事實。林增年那老奸巨猾的笑容還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我不由地念叨起來蘇墨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一般心腸不好的人不那麼容易死去!
就在我們母女三人都沉默地坐在那裡的時候,突然有幾個警察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亮出證件之後,就詢問我們哪位是林增年的家屬,我姐率先站了起來,“你好,我們都是,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