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擰開門都邁出了一個腳步了,卻突然想起來另外一個被蘇墨岔掉的問題,就又把腳收了回來,轉過頭對著蘇墨說道,“對了,那次你把我從山上硬拖下來的時候,不是氣勢洶洶地開著你的路虎把我往安城外面開嗎?當時,你說你要帶我去個地方,我能知道,那個地方是一棟房子還是一塊墓地嗎?”貞畝斤扛。
問完,我就不由地低下了頭,有些不敢去看蘇墨的神色。沒聽到回應,卻聽到了腳步聲朝著我這邊走來,接著便有手掌拍了拍我的後腦勺,又有輕柔的吻落在我的額頭上。我以為蘇墨是要告訴我答案了,他卻突然咬著我的耳垂質問道,“林依依,你真去相親了?”
敢情我的思緒已經轉悠到這裡了,這位還停留在前方呢!我瞪了蘇墨一眼,不知道他是想借此無視我這個問題,還是他對於我相親一事的確耿耿於懷。見他這樣不肯鬆口,我就衝著他燦爛地笑了笑,“是,真去了,後面還有不少安排呢,下次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還可以坐在旁邊幫我參謀參謀。畢竟,男人看男人,在某種程度上,都要比我們女人看男人準確一些嘛!”
說完這段話,我就想趕緊閃人了,蘇墨倒是也沒有攔著我,但是,卻突然在我的身後說了句,“是墓碑!”
聽到這幾個字,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心裡沉甸甸的,便背對著蘇墨反問道,“你這是傷害我的回答,還是不傷害我的回答?”
蘇墨沒再吭聲,我也就跟著離開了。第二天上午先去了趟依塵,忙完了之後,就直接奔向了我媽當年生我的那家醫院。林薇說的沒有錯,三十年都過去了,那家醫院連地址都搬了,還想查當時的情況,肯定沒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只要有一絲希望,我終歸不會放棄。在去的路上,我仔細分析了一下,按照羅女士向來信奉名師、名醫的個性,當年她生我的時候,肯定找的是那家醫院最有名的婦產科醫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護士之類的流動性大,人手又比較雜的不好查詢,但是,即使三十年過去了,每家醫院當初最有名的婦產科醫生,還是不難查的。再依照常理來推斷,在醫生這個熬資歷的行業,基本能夠做到出名的婦產科醫生最起碼也要三十歲以上了。再加上這三十年,可能那位醫生至少也要六十歲了,現在我只希望他還健在,沒有搬離安城,還記得羅欣這麼個人!
到了醫院之後,醫生和護士都顯得很忙碌,根部無暇顧及我這個像是來探聽別人隱私的人。而且,像這樣的醫院,每年像我這樣因為懷疑自己的身世跑來調查的人,也是數不勝數,感覺醫護人員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後來,還是輾轉反側地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當年那個叫王傑輝的婦產科醫生和他現在的住址,目前已經退休在家了。
因為怕我這麼四處一打聽,一不小心,就讓我媽得了訊息。所以,我片刻都沒敢停留,直接就朝著手裡捏著的那個地址去了。但是,到了之後,按了半天的門鈴也都沒有人來應門。站在門口等著的時候,正好對面的阿姨買菜回來了,就問我是不是找王醫生,我點了點頭,她便告訴我他這段時間都不在,去他大兒子家裡了。當我再問及他大兒子家在哪裡的時候,對方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看了看我。我解釋說我有急事找王醫生,阿姨表示她也不知道。
剛才在醫院抄來的電話號碼,也是家裡的固定電話,我站在門外撥號的時候,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電話聲。有些洩氣地從小區走了出來,就把車往家開的途中,就從倒車鏡上看到了身後那輛一模一樣的路虎。我便拿起電話撥給了蘇墨,沒等對方應聲,我就問了句,“你要是實在這麼熱衷於陰魂不散地跟著我的話,我也沒辦法攔你的,但是,蘇墨,你能不能考慮換輛車子,別讓我頭一撇,就知道那人是你!”
我剛說完,蘇墨就在電話那頭不可苟同地回應道,“那可不行,愛妃可不是說換就能換的,況且,有我這麼跟在你的身後,難道不覺得很有安全感嗎?”
“不,沒有安全感,只有煩躁感、被侵犯感和毛骨悚然感!”我斬釘截鐵地回應道。
耳旁響起蘇墨不易察覺的笑聲,我就跟著追問道,“難得寧宇倒了之後,你的人生就沒有了目標了嗎?你都沒有工作需要處理的嗎?”
蘇墨在電話那頭稍稍沉吟了一下,便說道,“有,明城有新的專案在開展,但是,我想先幫你掌掌眼,然後再去。”
聽到這裡,我不由地笑了笑,但還是用沒好氣的口氣說道,“行了,我今天沒檔期,真要這麼喜歡當家長,下次再相親的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你的,現在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