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笑出聲來了,“媽,就在剛才來找你的路上,我還告誡自己你要是不承認,或者是說點謊話來騙騙我,我也就試圖騙騙我自己。畢竟,我習慣了三十年來只當你羅欣是媽,一時間讓我對著一個陌生冰冷的墓碑叫媽的話,我恐怕還適應不過來。可是,你真殘忍,說出剛才那兩段話,你都不會覺得你自己有些殘忍嗎?”
我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留下一句,“那都是被你們給逼的!”
轉身就離開了,我沒有立刻離開醫院,而是轉身上樓想看看林增年。但是,還沒有走到房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機器的鳴叫聲。我立刻加快步伐衝了過去,一把推開門之後,喊了聲,“爸”
就看到林增年瞪大了眼睛看著我,手指哆哆嗦嗦地指著我的身後,手指含糊不清地說著些什麼。我顧不上他說話的內容,就要上前按響呼叫器,可是,腳步還沒有邁出,就有一條胳膊從我的身後環繞了過來,順著我的脖子捂著我的嘴,湊到我的耳旁說道,“放心,林增年他又死不了的,我就是想看看向來對我頤指氣使的他掙扎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耳旁突然想起來凌煒浩的說話聲,我也不算太意外,他說著就把我從背後往林增年那邊拖,拽著那些儀器線質問道,“林依依,你到底為什麼非要逮著我不放?把我送進去了,你又有什麼好處?我們不是已經如你意願的離婚了嗎?我現在跟你們林家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他媽的到底還想幹什麼?”
凌煒浩情緒一激動,拽著線的手就跟著劇烈地抖動起來,我看到林增年哆嗦著右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我張嘴就在凌煒浩捂著我的手心裡咬了一口,咬到他不得不送了手,我才後退了幾步。
一邊冷笑著看著林增年,一邊對著凌煒浩說道,“你拔吧,我不會攔你的了,因為我才在不久前得知,其實我根本不是林家的女兒。相反,還是林增年和羅欣還得我不能跟自己的親生父母見面,剛才衝進來只是出於一種本能。所以,你要是真那麼想欣賞林增年的狼狽樣子,我也可以站在這裡陪著你一起。不過,凌煒浩,看在我們幾年夫妻的情誼上,我也想提醒你一句的是,你要是繼續錯下去,那你在裡面待的時間恐怕要更長了!”
凌煒浩大概是被我說我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的事情給震驚到了,眼神在我和林增年之間來回遊走著,愣了半響才反問道,“林依依,你騙鬼呢?我記得你說過你曾經做過兩份DNA鑑定,確認了你是林增年和羅欣的血緣關係的。”
我帶著些好笑的表情看向了凌煒浩,“你什麼時候這麼純情了?連愛情和婚姻都可以做假的話,一份被篡改了結果的DNA報告又算得了什麼呢?”我話音剛落,外面就有醫生和護士衝了進來,保安強行把凌煒浩給拖了出去。
在他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說了句,“他是一宗刑事案件和經濟案件的嫌疑人,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到。”
保安點頭示意,凌煒浩被架著走的時候,還衝著我吼了句,“林依依,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我淡淡地掃了凌煒浩一眼,便問道,“那天,在依塵我的辦公室裡的人,是不是你?”貞歡在才。
一聽到這話,凌煒浩的眉毛不由地往中間擠了擠,我知道他犯疑惑的時候,都會有這個小動作,便確認了那個人可能不是他。只是,如果不是凌煒浩的話,那又會是誰呢?
等凌煒浩被帶走之後,林增年那邊已經恢復正常了,我轉過頭去的時候,發現他一直歪著頭看著我這邊的方向。我便走了過去,蹲下來看著他,“爸,我現在大概能夠猜測出來沒有被公佈於眾的遺囑的後面部分的內容了,要是我真的在你身體不好的那段時間,在那個位置上起了貪念,你一定留了後面的一手,是不是?畢竟就算林薇不是你想要的兒子,你終歸也不會糊塗到把自己畢生的心血交到一個外人的手中的,你林增年雖然固執,但卻從來都不糊塗!”
林增年掙扎著像是要說些什麼,我笑了笑,便站了起來,拍著他的手臂說道,“別說了,我知道你也不是什麼會安慰人的人,我感覺自己已經有點傷心了,回頭你要是跟羅女士一樣再說出點傷感情的話來,我估計就真得在旁邊再開一間病房,跟你做病友了。我其實就是上來看看你,現在看完了,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著,我就走了出去,上了車之後,就調轉方向朝著明城的方向開去。快到了的時候,我才把電話打給了蘇墨,直截了當地說道,“把在明城能找到你人的地址發給我!”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