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黃包子就打道回府。
哪知道來到這裡剛一通報,便聽到綠萼在屋子裡貶低自己,這會兒進了屋子,又看到了蟹黃包子,她猛地轉頭往門口看去,剛才進門的時候這邊有人在忙活,當時只覺得眼熟,沒注意,這會兒看到了包子,李小姐便想起了那個小廝說的“梅花胎記”來。
“是你!”
李小姐猛地抓住了梅素素的手使勁兒一拉。
梅素素正拿著黛筆小心翼翼的給粉裝丫鬟畫眉,李小姐這麼一拉,那尖細的黛筆順著粉裝丫鬟的眉毛就往額頭上劃去,剛剛畫好的妝容和額頭上那美麗的金粉花鈿被一道黑色破壞殆盡,粉裝丫鬟更是被尖細的黛筆劃的低聲呼痛。
“你做什麼!”
梅素素轉頭瞪了李小姐一眼,掙脫她的手,忙回過頭去低頭檢視粉裝女子的額頭,因著額頭上帶著粉,又是黛筆劃過,那傷到的地方都是黑黑的顏色,梅素素便拿了細棉布沾了水擦拭著粉裝女子的額頭。
李小姐可不管這個,她指著桌子上的蟹黃包子問道:
“這可是你拿來的?”
梅素素百忙之中瞟了一眼桌子,眼角似是不經意間從正在喝茶的王媽媽臉上劃過,隨即點了下頭:
“正是。”
李小姐伸手又去拉梅素素,梅素素這次有了防備,李小姐的手伸過來的時候,她便伸手去拿細棉布,狀似巧合的躲開了李小姐的手。
粉裝女子額頭上的青黛擦乾淨了,露出了紅腫的一道傷來,綠萼在一旁看了心疼不已,有心責罵李小姐幾句,又礙於王媽媽沒有吭聲,只得悶聲拉著粉裝女子起身道:
“太太,我們去上藥。”
王媽媽這才看了過來,見到粉裝女子額頭上的傷驚訝不已:
“這是怎麼了?傷成這樣?”
李小姐指著梅素素道:
“還不是她不小心?”
梅素素撇了李小姐一眼,沒有反駁,只微微笑道:
“這傷不礙的,上些藥明日就消腫了。”
粉裝女子對梅素素略屈膝道:
“多謝素素姑娘。”
梅素素道:
“快去上藥吧。”
王媽媽自是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剛才不過是白問一句,見李小姐推脫,王媽媽心裡便有些不大高興,她看了眼時辰,道:
“好了,該去衙裡了,素素你跟我一起去吧,日後你直接去屬衙就好,早上不必來我這裡,喜娘的月銀是五兩,賞錢另算。還有,日後叫我媽媽便可以了,太太這個稱呼在家裡叫叫便罷了,出去讓人笑話。”
“謝王媽媽。”
梅素素連忙屈膝謝了。
月錢五兩雖然比在南越的時候收入少了很多,可是到底這邊是個鐵飯碗,以前跟著舅媽,可是有時候一個月只接一兩個活計,只怕連五兩銀子都沒有,若是好了,一個月可賺上一二十兩也是有的。
是以梅素素對於這月錢方面是不大計較的。
梅素素快速收拾了妝奩匣子,那邊李小姐也急了,她今日特地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的,還把母親給自己備的嫁妝都穿到了身上,為的就是進這個官媒當喜娘,誰知一早上自己定的東西被眼前的醜女給拿了,這會兒王媽媽又先叫了梅素素,她不禁上前去拉王媽媽的衣袖,急急問道:
“王媽媽,那我呢?”
王媽媽拂了拂衣襬,沒讓李小姐抓到,她衝著梅素素努了努嘴,道:
“你也是知道的,我們這次就缺一個喜娘,對不住了,你來晚了。”
一旁的梅素素聽著暗自叫苦,這個李小姐雖然是陳夫人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陳夫人不出面幫著李小姐進入官媒,不代表她會坐視“自己人”被人欺負,這個李小姐看著就是無理攪三分的人,若是回頭陳夫人追究起來
果然,李小姐一聽這個,立刻就火了,扯著梅素素的胳膊,怒聲道:
“你這個醜八怪!今兒個若不是你搶了我的包子,你豈會有這樣的好運!你還我包子!還我喜娘這份工!”
既然已經得罪了,梅素素也不能夠任人欺負,如今她也只能賭上一賭那陳夫人真的就不在意這個拐了九曲十八彎的親戚,她拍開李小姐的手,冷笑道:
“這位小姐,孫記做生意一向如此,你去的晚了又怎麼你能怪我?而且,我今日本就沒有見到你,你怎麼能說我搶了你的包子?再者,我能夠得王媽媽青眼,是因著我有一手好手藝,而不是靠著什麼包子。你打量著王媽媽的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