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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怕壞了你的名聲,你便叫。”
深更半夜的,內宅出現了陌生男子,女子的閨譽便毀了,除了嫁給這個男子,便只有死這一條路了,縱然這兩條路都走了,這私會外男作風不檢點的名聲已然是洗不掉了。
梅素素咬著唇憤憤的一跺腳,也不進去端茶,幾步走到繡墩那兒便坐了下去。陸博倒是好脾氣,去屋子裡搬了一張四方小几出來放下,又進屋端了兩盞茶並一些點心出來。
這麼一會兒工夫,梅素素已然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見陸博出來便站了起來,規規矩矩的略屈膝道:
“見過陸公子,不知陸公子深夜到訪有何見教?”
決口不提什麼私闖民宅,梅素素知道,這陸博若是撒潑起來自己的名聲便真的毀了,縱然她不相信陸博會做那樣的事情,可到底還是被人戳中了軟肋而不敢得罪與他。
陸博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方搖頭晃腦道:
“去歲的碧螺春,還不是最好的,哎”
梅素素蹙了眉頭,到底還是年輕氣盛,轉身又坐了下去,氣呼呼的看著陸博。
陸博又捻起了一塊點心,另一隻手卻是伸手入懷掏摸了半天掏出一樣東西來扔到桌上。
梅素素低眉一看,卻是戶籍憑證,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挑了起來,忙拿起了憑證來開啟看。上面蓋著官府的大印,她的身份卻是成了京郊長樂鎮上一戶姓王的人家的嫡長女。
只聽陸博道:
“這戶人家三年前因著生意上得罪了人被人給滅了滿門,而這戶人家的嫡出大小姐卻是誰都沒有見過的。據聞這大小姐生而有殘疾,王家怕丟人,便將女兒送去了外頭的莊子上撫養,也正是如此才躲過了一劫。如今這大小姐不知去了哪裡,你正好頂替了。嗯,這糕點不錯。”
看著手裡的戶籍證明,梅素素只覺得這東西似有千斤重,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這邊沒動靜,陸博倒是好奇起來:
“你也不問問我怎麼拿到手的?也不問問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是假的又是為何要幫你?”
梅素素的心頭轉了幾個彎,陸博這麼一問,她便笑了起來:
“陸公子幫我自不是白幫的,我自認我的容貌醜陋,還入不得陸公子的法眼,那麼陸公子所求定是在別的事情上。只是我一介小女子,陸公子所求太重,小女子也是受不起的。至於陸公子是如何知道的,這便不是小女子可以胡亂猜測的吧。”
呵,有點兒意思,陸博摩挲著下巴,沉吟道:
“既是如此,這個人情你就先欠下,等著能還的時候還。你最近進出小心著些,你這裡有人盯上了。”
有人?梅素素覷了陸博一眼,很明白外面的人是為何而來,這會兒這人卻在自己面前討好賣乖。梅素素雖是不以為然,心裡卻還是打算回頭告訴梅嬸兒進出說話小心一點兒。
又尋思著是不是讓梅嬸兒將自己這個假身份往外透漏一些風聲。
梅素素正自沉吟間,陸博已然起身踱步到了牆角下,一個閃身便已不見,等她回過神來,哪兒還有他的人影兒?梅素素不禁暗自氣惱,這後院內宅的,說來就來了,說走就走了,還真當自家後院了不成?
次日一早,梅素素出門前便囑咐梅叔去買兩條大狗回來,梅叔不明白為什麼,這人都快打饑荒了,哪兒有那閒錢養狗?偏生自家小姐吩咐,他也沒這個反駁的習慣,只一經應了,送了梅素素出門後就回來跟梅嬸兒嘮叨,此時林椘還沒出門,聽了梅叔的話,道:
“那狗要自小養著才好。我認識一位學子家裡正好有狗,我去問問他有沒有門路弄兩條狗來。除了狗,咱們是不是應該備一輛馬車?”
梅嬸兒也跟著附和道:
“對對,狗得買!咱們這滿院子不是女眷便是你老頭子,椘哥兒也是個書生。以前倒還沒什麼,如今小姐回來了,我們請不起看家護院,也得養兩條狗來。而且那官媒也遠,是該備一輛馬車了。”
這個院子雖只是個二進的宅子,可也不算小,在倒座兒旁邊闢出來一個馬棚還是可以的。
梅叔又有意見了:
“可是狗養在哪兒?”
“這倒是個事兒。”梅嬸兒想了想:“前院兒有咱們老夫妻和椘哥兒,這後院兒就小姐一個人也不大好,不如就養在後院兒二門門房邊兒上?”
兩進的宅子,有的像武穆侯府家似的,除了二門,這一進院子的正房改作穿堂的,也有像梅宅這樣只有一個二門,這一進院子的正房隔開來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