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皇子與大皇子明爭暗鬥多年,小到兒時大皇子救了一隻受傷的小鳥,二皇子給弄死了,大到兩人誰居住在大一些的承奉殿,誰又居住在先皇曾經住過的小的偏僻一些的奉恩殿。總之只要大皇子有的或者看上的,哪怕是一根針,二皇子都要搶過來。
今日不過一個大皇子扶過的醜女罷了,太正常不過了,若是在宮裡,大皇子對哪個宮女笑了一下,二皇子都要拉到自己的榻上去將人給睡了。
與二皇子所做之事,大皇子不過是一笑置之,大家都說大皇子脾氣好,溫和,二皇子荒誕好色,只是溫和與否,荒誕與否也只有天知道了。
梅素素的去而復返讓江平兒是又驚又喜,待聽聞是聞人禮讓她進來陪著自己的,臉便先紅了幾分。
梅素素見她仍未更衣,看了一眼時辰,知道還早也就陪著她聊了一會兒。
而屋子裡的丫鬟婆子聽聞梅素素的話,有些警惕起來了,也有兩個伺候之時就帶了幾分殷勤小意。
過不多時,吉時到了,江平兒便讓梅素素一起過去觀禮。
說是觀禮,其實也不過是給主母敬茶罷了,納妾是不用拜天地的,便是拜見武穆侯與侯爺夫人她是沒那個資格的。
梅素素不願意去,便搖了頭:
“我還是在你這個院子待著吧。”
江平兒也不再言,由丫鬟伺候著穿了衣裳便出去了。
看著一派粉色從自己眼前走過去,梅素素禁不住搖了搖頭,江平兒日後怕是不好過啊。
滿目的粉色褪去,一雙皂靴出現在門口,梅素素抬起頭來順著往上瞧,見是陸博,也不起身,只將手裡的茶碗放到桌上,順手又拿了茶碗來倒了一盞茶:
“請坐。”
那般自在的摸樣不像是在別人家做客,倒似是在自己家一般。
陸博也不介意,撩了衣襬就在梅素素對面做了,瞧著她道:
“我該如何稱呼你?”
她垂眸而坐,原本很隨意的坐姿在倒了那一杯茶之後變得規整起來,背脊挺的筆直,雙腿併攏,就連裙子上垂到一旁的壓裙上有些散亂的絲絛也被她順了順,兩手也端正的放到了膝蓋上,聽了陸博問話,便微微側了頭似是看了他一眼,答道:
“我是梅素素。”
陸博輕笑了一聲,端著茶不語。
梅素素抬了頭,正視他一眼,又看向了窗外:
“院子裡的人都被帶走了,你有話便說吧。”
“你知我找你何事?”
陸博倒是有幾分意外。
“你我目的一樣,便不需再虛情假意的試來探去了。”
梅素素又垂了頭神情淡漠,只是膝上的雙手已然緊緊絞在了一起。
“我需要你重新回到官媒。”陸博也不繞圈子了,索性直言,並扔出了一本小冊子到桌上,“這個你拿去瞧,不用再去找聞人了。”
梅素素很是意外,她瞧了一眼門外,拿起桌上的冊子道了一聲惱,起身進了內室將冊子貼身放好。
內室點著紅燭,縱然是大白天的,也將梅素素的身影映在了帳幔之上,聯想到這幾日那冊子他便是貼身放著的,陸博便很是不好意思的偏了頭去瞧另一邊中堂與花廳相隔的百寶閣上的一株銅錢樹。
梅素素從內室出來在桌前坐下,道:
“我重回官媒合適嗎?”
既然陸博讓她進官媒,那麼官媒裡便於二皇子有關,不然陸博做什麼要去注意官媒?只是不知這二皇子的人安插到了哪裡。
陸博起身彈了彈衣襬,道:
“官媒主事的不光一個王氏而已。你放心自會有人請你回去。”
陸博說完便邁步而出,他的身影剛剛消失,院子的大門便開啟來,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聞人禮與滿面嬌羞的江平兒進來了。
梅素素有些意外,難道納妾還要喝合巹酒不成?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合適在這裡,便起身打算避開,她出了門來到廊下,卻不成想聞人禮叫住了她:
“梅姑娘留步。”
梅素素停了腳步微微半側了身子,卻是一副避嫌的模樣。
聞人禮轉頭跟江平兒說了兩句話,江平兒看了梅素素一眼後便讓丫鬟婆子進了屋子,自己上前去挽了梅素素的胳膊:
“梅姑娘請跟我來。”
梅素素無法只得跟著江平兒進了西廂房,聞人禮跟了進來,江平兒鬆了梅素素的胳膊,轉身對著聞人禮屈膝後退了出去,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