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手臂上有傷。”
“那是因為你沒有看到何杏左邊肩膀上面的傷。是我親自給她治療以後上藥包紮的,我難道會沒有你清楚嗎?這也是為什麼你出事的那一天晚上何杏並沒有回傅家,因為她回不來,疼的半條命都快沒有了。”
傅世欽發愣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很茫然,半天才說了一句:“你該不會是為了替何杏求情,合著她一起編的一段故事給我聽得吧,畢竟唐柔也死了,現在是死無對證了。”
“平日裡我當你聰明,想不到原來卻是這般糊塗。你也不想想看,如果何杏沒有什麼身手,怎麼能一下子就殺了唐柔,唐柔畢竟功夫了得,豈能輕易就死在了何杏的手裡?”
“那麼這些話你怎麼不一早告訴我?”袁來不吭聲,不敢說是李君則千叮萬囑過的。
傅世欽想到了什麼,提高了聲音大喊了一句:“管家,你在哪裡?”
管家恭敬地走進來:“先生找老身有什麼吩咐?”
“我在明月橋出事的那一天,你分明跟我說過,何杏是回來過,因為後來接到了袁來的電話才會離開家裡的,是不是在騙我?”
管家低著頭,明白是袁來把一切都告訴給傅世欽了,所以不敢再瞞著,只好如實說:“老身的確沒有對您講實話。何小姐那天晚上並沒有回來過,老身是照著二少爺的安排才對您那麼說的。”
傅世欽冷眼看著他:“你現在是替我做事,究竟是聽我的還是聽李君則的?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管家佝僂著身子,嘆了一口氣:“二少爺拿過去的情分來央求老身,老身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就應了他,沒想到會讓事情落到這個份上。老身願意承擔一切責任,請傅先生責罰。”
“胡鬧。你們太胡鬧了。何杏究竟為什麼要瞞著我,告訴我就不行嗎?”
“她的身世特別,也是有自己的苦衷。”袁來把李君則編的話又重複給了傅世欽,他有些疑惑地皺著眉頭:“還有這種事情?”
“具體的,你見了她再仔細問吧。”
“何杏在哪裡?”他說著就要起身去找她,袁來跟著一起出門:“在我家裡,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覺。”
傅世欽沒有耽誤,轉身就跟著袁來往她家裡走,而他們前腳剛離開這裡,老管家也趁著四下無人給李君則打了電話:“小少爺,袁來小姐一早上過來,對傅先生說當初救了他的人是何杏小姐,現在先生很生氣,問我為什麼那一天說了謊,我沒有辦法,只好把責任往您身上推了。”
李君則的態度反倒是出奇的淡然,只是嗯了一聲:“我知道了。傅世欽要是怪罪你,你只管說是我逼你的,他反正一向拿我沒有辦法。”
“老身明白。”
他掛了電話,竟然不動聲色地笑了下,心裡想的是:“這麼沉不住氣可怎麼好,袁來,你的動作比我想的還要快一步。這很好。”
何杏倒是剛醒,揉了揉眼睛換衣服洗漱,她去袁來的房間裡看到是空空的,心裡還奇怪怎麼這麼早她就出去了。
門口有鑰匙開門的聲音,她擦乾淨臉上的水從洗漱間裡走出來,還一邊問著:“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剛才還找你呢。”
誰知道一抬頭第一眼看到的人竟然是傅世欽。
她支支吾吾地喊了一聲:“傅先生,您,你怎麼來了?”
何杏求救地看了眼袁來,後者卻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反而說:“你們兩聊著吧,我,我到房間裡待一會兒。”
傅世欽的視線落在她的肩膀,一開口就問了一句:“那裡的傷好了嗎?”
何杏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問的是當時子彈的灼傷,還以為是問那天在傅家他一怒之下在她臉上留下的那個劃痕。所以她摸摸臉:“早就好了,那個簪子劃的印痕沒有很深,不打緊的。”
他沒有講話,而是直接走過來,忽然伸出手掌覆蓋在她肩膀上的傷口的位置:“我是問這裡好了麼?”
何杏的身體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她往袁來待得地方看了一眼,卻只看到一扇關緊的門。
“你在怕什麼。為什麼這麼大的事情,你們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我一個人矇在鼓裡。我那麼怪罪你,你不委屈嗎,你不傷心嗎?”
“不是這樣的。”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爸爸曾說過,我們家從前得罪的人太多了,我媽媽過世得早,他一個人撫養我長大,唯一的願望就是我能夠健康平安,所以他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