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拿了他吸過的雪茄放在唇邊,也吸了一口,隨即緩緩吞雲吐霧,風情萬種。
何杏羞澀地低下頭,反而比當事人還要不好意思了。
傅世欽一見她這樣子,心裡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先就不該帶何杏過來的,自己和夜鶯看起來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之後怎麼跟她解釋的清楚?
夜鶯也朝著何杏笑:“這位妹妹怎麼稱呼,看著眼生。”
“是我秘書,說是想見識一下你這位夜鶯名震上海的歌喉,特意讓我帶她過來。”
“那有何難的,你下次自己來,只管提到傅老闆,我一定好生招待。”
傅世欽貼近她,像是情人間的喃喃低語,但其實是在交代任務:“滬西青年晨報的主筆胡曉慈是不是經常到這裡,你設法和他接近,等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告訴你下一步怎麼做?”
“收到。不過大公子,那人每次來不愛找我,他更中意別人。”
他的聲音低沉如水:“你可是夜鶯,只要你願意,什麼男人不能接近?”
夜鶯眸光閃閃地看著傅世欽:“大公子也一樣嗎?”
傅世欽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忽然起身站了起來:“何杏,我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何杏本意是想探聽他來找人的目的,卻不想他們貼的那麼親近,她只能在一旁乾坐著,此時木訥地站起來跟著他往外走。
夜鶯卻被傅世欽這副冷冷清清地樣子給嚇到了,暗罵自己不該吃了豹子膽問傅世欽這種問題,反倒惹了他不高興。
她只好陪笑著送他們出門。這才剛走到門邊,忽然有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伴隨著一身沖鼻的酒氣,凶神惡煞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36。盛怒動手
傅世欽素來不喜歡別人碰自己,這人一上來就推搡著靠近了夜鶯,拉住她的手腕說:“少爺我剛才就一直在找你,你們店裡的侍應生都是些蠢貨,非說你有事情不能陪我。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是陪這個小白臉?”
夜鶯惶恐地看了傅世欽一眼,只見他低垂著眉眼,門口恰有一片陰影,他的表情一半陷在夜色裡,模糊不清。但是他的面上看來還算冷靜,並沒有盛怒的樣子,夜鶯只好柔聲安撫這人:“阮先生怎麼來了,我要是知道您找我,怎麼著也要過去陪您喝一杯酒的。”
傅世欽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心想著反正夜鶯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瓏,她惹來的爛攤子,她自己可以收拾乾淨。正抬腳要往外頭走,這醉鬼見傅世欽這副冷清的樣子,絲毫沒有跟自己搭話的意思,竟然還覺得受到了侮辱,反而愈發地耍賴了。
他直接伸出手用力地拽住了傅世欽的手腕,往地上粗俗地呸了一聲,吐出一口痰來:“本少爺跟你講話呢?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居然用這樣的態度對我?我告訴你,今天只要沒有本少爺的准許,你休想踏出這間店的大門。”
何杏在傅世欽身邊久了,看到他濃眉鎖在一起,眼睛輕輕地眯了一下,知道這是要發大脾氣的前兆。萬一鬧出了什麼事情,反而更加不好收場了,她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抿著嘴巴緊張地看著他。
他本來是真的惱怒了,從來他傅大公子只有對別人發火的時候,還沒有誰敢跟他用這麼放肆的態度講話。可是他一低頭看到了拽著自己的衣角的那隻小小的手,再轉頭看到她可憐兮兮,欲言又止地想勸自己平靜下來的表情,心裡又忽然沒有了方才的那股火氣。
傅世欽深吸了一口氣,本想調整情緒,剛想把這醉鬼放在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拿開,卻不想這人也注意到了他身邊的何杏。
何杏今晚披著頭髮,她的頭髮濃黑且柔順,五官雖弗能稱得上極美,但是有一種文雅安靜的秀氣。她和夜鶯,和這燈火輝煌的夜總會里眾多的舞女歌女都不一樣,她身在這裡,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淨的美麗。
“你今天想離開這裡也可以,把這個女人留下來今晚陪我過夜,我就大發善心地放了你。”
傅世欽的神情劇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你說什麼?”
“我說讓她”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迎面下頜就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頭,這還不算完,傅世欽的一腔怒氣因為他剛才失了分寸的那句話,此刻全部都迸發了出來,把他摁在了地上,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下下地打在他的身上,他是軍人出身,下手又狠又重,疼的這人是哭爹喊娘,眼淚都刷刷地流出來了。
何杏本來也是覺得生氣,可是一看到傅世欽這架勢,深怕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