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可是露莎碧小姐”
“我說了,退下!”露莎碧板起臉,小小的年紀兇起來時卻莫名地駭人。侍女連忙低頭退了出去,臨走前偷偷看了程沉一眼,欲言又止。
露莎碧故意將那兩個娃娃抱起來,大聲說道:“多可愛的芭比娃娃啊,是今年剛推出的最新款,是爹地特地買來給我的!我好喜歡哦!”
程沉的目光淡淡地從她手上掃過,面無表情地徑自上樓。
露莎碧瞪著她的背影,繼續大聲說:“爹地最疼我了,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我是他最最最親愛寶貝的女兒”
程沉沒有理她繼續上樓,樓下的聲音逐漸變得遙遠模糊。真是幼稚,她以為她會和她搶爸爸?對露莎碧來說,也許爸爸的確是天是地是最重要的人。但對她來說,他只是Werran伯爵而已。
她的生命裡,前六年裡一直沒有爸爸,那麼,以後的日子也同樣不需要。
腳步在抬頭看見那人時停了下來,高她五個臺階的二樓樓梯口,默未傾靜靜地站著,再度接觸到濃黑如墨的眼睛裡的那點金色,心裡好像又被針紮了一下,泛起某種不舒服的彆扭感覺。
他和別的孩子都不一樣,那些孩子不理他,但還會偷偷地看她,有些還會落井下石跟著露莎碧欺負她,而他很少和他們在一起,偶爾出現也只是靜靜地坐在角落裡,任他們玩得天翻地覆,他只顧自己看他的書。
他對她的存在視若無睹,就算和她擦肩而過,也從不看她一眼。惟獨這次,好奇怪,他就站在樓梯口俯視著她,那麼專注的目光,讓她感到莫名地不安。
她慢慢地走上去,可他站在樓梯口的正中央,無論從左從右,都不夠她走過去。於是她低下頭,輕輕地說了一句:“對不起,請讓一下。”
不敢抬頭去看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是知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向右走了一步,空出左邊的路來。於是連忙側身走過去,背上沒有傳來被凝視的感覺,想來他也沒有回頭望她,她開啟自己房間的門,輕輕把門關上。
暴風雨在晚上七點多時正式來臨。
吃過晚飯後她習慣性地在花園裡走了一會兒,直到月亮出來了才轉身回房。
剛走到樓梯處就聽樓上傳來很吵的聲音,她抬起頭慢慢地走上去,發現二樓的走廊上站了好幾個人,被圍在中央的正是露莎碧。
其中一個孩子轉頭看見她就叫道:“她回來了!”
她跨過去的腳又停了下來,站在樓梯口靜靜地望著他們。
露莎碧回頭看見她,一把推開眾人衝到她面前,“好啊,你終於回來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居然敢偷我的東西!”
露莎碧站在走廊上,她站在樓梯上數下第二格處,相距不到10厘米的高度,卻已經讓她需要仰起頭才看得清她。這樣的一上一下,好像正是她們兩個之間身份地位的差距。
“我就知道是你偷的,下午時你看見爹地送我這麼漂亮的芭比娃娃,所以心理不平衡了對不對?所以你就偷偷到我房間偷走一個對不對?你以為我有滿屋子的娃娃,少了一隻不會知道的,沒想到我這麼快就發現娃娃少了一隻吧?你這個賊!”
露莎碧的嘴唇鮮紅,一張一合間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把錘子,重重砸在她頭上。她抬起頭看向她身後,那些孩子們各個都在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她,每個人都好像在無聲地重複說:“你這個賊,你這個賊”
“怎麼回事?”朗朗的聲音穿破喧鬧,孩子們紛紛讓開,就見默未傾從他的房間裡走了出來,略帶驚訝地看向露莎碧和她。
露莎碧連忙轉頭說:“默哥哥你來得好,美杜莎她好不要臉,她居然偷我的東西!”
她突然出聲:“我沒有偷!”
露莎碧又回過頭,“你還敢說你沒有偷?我和彼特他們親自從你房間的床上搜到的!不是你偷是誰偷的?難道娃娃自己長了腳跑你床上去”
“我沒有偷你的東西!”平時不出聲,不代表她可以任人冤枉,她盯著露莎碧,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我沒有偷你的芭比娃娃!”
露莎碧被她的目光嚇得縮了一下,但看見身後有這麼多人支援她,頓時膽子又壯了,她冷笑一聲說:“野丫頭就是野丫頭,真不知道爹地怎麼會承認你是他女兒的。你以為你進了這屋子就是Werran家族的一分子?我們家族才不要你這種丟人的孩子,一點教養都沒有,還偷東西。告訴你,你別想跟我搶任何東西,包括爹地,包括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