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別的藥來啊你還有什麼別的藥,曉風?”
“沒事的那個藥我一直在吃,很有效的這次好像稍微嚴重了一點不過應該”
“什麼不過應該!”我看到他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再也無法忍受,“我現在就下樓去找西鳳,她馬上就能給你找來大夫或者送你去醫院,你在這裡等一等!”
“別去!”他一把拽住了就要下床去的我,面上露出隱約的懇求之色,“我不想要讓爺爺知道我不舒服的事不要去。”
我急得咬牙切齒:“少在那兒再逞強了你!自己都什麼樣子了,還在唸著不要讓爺爺擔心,萬一你真出什麼事了,爺爺就不只是擔心,直接會傷心了!”
也不顧上要憐惜病人,甩手就掙脫了他,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跑去,也不管他在我身後,怎樣用力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趕快找人來給他看病!
下樓梯時我急了點,最後的幾級沒有踩好,立時滑了一下,一屁股做到樓梯上,腳踝還直接劃到階梯的邊緣,火辣辣地疼。
“好疼”
我才剛剛呻吟著爬起來,已經聽到樓上的門被猛然摔開,林曉風的臉出現在欄杆的邊緣——
“香香,你沒事吧?!”
我嚇了一跳——這傢伙病了動作怎麼還那麼迅速?
條件反射地指著他的鼻子就叫起來:“我沒事!你這是幹嘛病人還亂跑!趕快給我回床上躺著去!”
他欲言又止,面上盡是擔憂的神色。我一瞬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本想對他再說兩句訓話的,腦子裡卻空白一片,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才好。
“我去找西鳳,你回去躺著,乖。”連自己都意外,到最後話終於說出口時,我的語氣竟是半帶著懇求的。
林曉風看一眼就在身旁的樓梯口,似乎考慮了一瞬要不要順著樓梯下來,卻終於吁了口氣,對我點了點頭——
“小心點。”
看著他慢慢地轉過身子離開欄杆邊我的心裡掠過一陣輕微的痙攣。
顧不上再細想,趕緊轉過身子,往大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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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黃色的燈光,映著透明的塑膠袋子。
那袋子上帶著刻度,下面連著兩根透明的管子。其中一根管子往下連著一個長型小泡,一滴滴地往下滴著。管子再往下繼續延伸,就連到一根白皙的手臂上,貼著交叉的膠布,盡頭是一根針管,插進肉裡。
視線遊移,我順著手臂往上,去看它主人的臉。
眉若黛峰,眼若星辰,唇若粉櫻那雙漂亮的眼睛眨了幾下,便是我喜歡聽的那個聲音響起——
“有這麼好看麼?”
我聽得唇邊下意識地浮起一絲笑:“第一次看人打點滴。”
那張細緻的臉上就此浮起了淡淡的紅色:“不要把我當成動物園的猴子來看。”
“哪有,誰敢把林大少爺當成猴子。”我總算看到他的臉色是正常的了,心裡寬了不少,面上的笑更深了。
“不早了,你快睡覺去吧。”他不悅地抿緊了嘴巴。
我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又抬眼問他:“不需要我照顧你?”
“你在這裡也做不了什麼,我自己會照顧自己。”
我扁了扁嘴——真是的,只不過稍微比剛才好了點兒,就這麼一副了不起的樣子了。姐姐我叫來的大夫,你才有現在的舒服不是?按照你原來的逞強法,你現在不胃穿孔了才怪!
“好那就——晚安。”
懶得理這個嘴硬的傢伙,甩了甩手,回我自己的小閣樓去。
“晚安。”
聽得他在身後緩緩地說,我的心也跟著微微一動。
忍不住回過頭來:“——有什麼事就叫我,我今晚不關書櫃的門了。”
“嗯謝謝你。”
他仍躺在床上,桔黃色的燈光映照著一張很好看的笑臉。
我多看了一秒鐘,才轉身走進小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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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我在樓上翻來覆去,竟愣是沒睡著。
——是因為被林曉風生病的事嚇了一跳,把我的神經給嚇傻了不成?
掙扎到不知多晚的半夜,我終於一頭汗地坐了起來,無奈地長吁一口氣,往樓下去找洗手間。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