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給他,還不如早點認命了被他罵一頓算了。說起來,不知道那個婚戒值多少錢呢——這樣弄丟了東西,林曉風以後會不會要我自己賺了錢來還他
我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惡寒——不會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想著也覺得好可怕
今天Vivian_Yang沒有來,是我一個人的獨秀,也換了另外一間攝影棚,背景燈光等都重新設定。
有趣的是,這個攝影棚的換衣間裡,也有一堆過時的流行雜誌,似乎這樣的角落約定成俗,大家都將順手買來的雜誌就此擺在此處處理掉,後來的人也就順手沾了一本看去,喜歡的拿走也沒人說,這樣的角落直接變作一個再利用中心。
我今天來得太早,化妝師都沒有準備好,我就已經穿好了衣服在旁邊待命,因為徹底丟了戒指,我心情煩悶,一個人坐在那兒心裡實在很難受,於是又從那堆雜誌裡面抽了本,隨意翻看,調節下情緒。
這是去年秋天的雜誌了上面的演唱會訊息等都已經過了時效,不過我只是要找點事情做而已,無所謂新舊。我隨便亂翻著,主要是看照片,只覺得這世上的俊男美女實在太多,各有特色,真是看都看不完。
簌爾,一張熟悉的面孔躍入我的眼簾。
我拿著雜誌的手立時顛了一下,似乎手中的東西突然變作了燒紅的烙鐵,差點兒沒撒手將書就這麼扔地上去。
不是我故意說她陰魂不散
這、這個女人她就是陰魂不散嘛!
就這麼隨手翻個雜誌,居然又被我翻到她的臉出來真是叫人一個暈。
手優雅地抬著小提琴,絲絃在搭在上面,眼神專注——
毋庸置疑,是莎娜
“美麗的西班牙公主,慈善晚會上傾情奉獻”——是這則演出廣告的標題。
她作為薩勒姆王宮中學學校樂團的第一小提琴,隨團遊歷中國若干主要大城市,每市演出數場,有在學校或者慈善機構的免費演出,也有收費的慈善演出,全部收入都將捐給需要上學的孩子們
時間是去年的十一月份,與林曉風回國的時間吻合,在本市演出的時間預告——正是月兒所說的那段時間。
這麼看來,月兒說的是真話——至少莎娜那期間在本市的部分,已經百分百被確定是真的。至於林曉風跟莎娜那兩個人到底有沒有出雙入對那簡直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嘛!
那麼遠都能想著跑到澳大利亞去見面,更何況這樣近在眼前。
我幾乎想要將那本雜誌就此撕了
林曉風這隻死瘟神——!
我在德國努力地學習那些討厭的禮儀之類的東西時,他卻在這邊過著幸福時光——我還以為他都是全力以赴在忙正事呢!誰知道他、他竟然抽了這麼多時間來做這種無聊的事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氣過頭了,一種異樣的頭暈突地襲來,令我的身子似乎晃了晃。幸好我是靠在靠背椅上的,只有手中的雜誌滑落,掉在地上。
“怎麼了,香香?”李娜走過來,幫我撿起那本書,“不舒服嗎?還在為戒指的事情煩惱?”
我回過神來,忙接過雜誌,擠出一絲笑容:“沒只是一時不小心。”
“你要打起精神來,今天只有你一個人,攝影師的注意力全在你的身上。”她拍拍我的肩膀,又過去整理衣服。
她工作起來真的非常賣力,而且有一副如此出眾的外表,我相信秀場裡面的每一個人一定都已經注意到她了。如果下次有什麼好的機會,應當很容易便會想起還有這麼個不錯的人選,她的星途說不定會就此豁然明朗。
我將那本雜誌又看了看,隨手放進自己的包包裡——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態作祟,我想要把這本書拿去給林曉風看,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心裡翻湧不定,一種難以言喻的混亂感在侵擾著我的神經,不知道自己這樣究竟叫做難過,還是叫做憤怒,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我不覺又伸手去撫摸空空的左手無名指。
這支手指這一天以來真的有點太寂寞
化妝師準備完畢,對我招招手。
我於是趕緊答應了聲,起身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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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還是沒能主動跟林曉風說丟失了戒指的事情。
倒不是我想要瞞著他到何時我本來就打算見了面便找機會跟他說的,不過——在我講出來之前他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