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蹙緊了眉,拉過我的手,將手機一把放進的我手中——
“不要任性!我這樣也是為你著想。真到你又生病的時候,你就有苦說不出了。”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啦!我不生病不就可以了麼”
他冷冷地笑:“以前莫言照顧你照顧得並不好不是麼?到香港為止的行程,都沒有好好跟你確認過,你才會那樣一問三不知。”
我的心一涼——天這應該是我的責任!不是莫言沒有做好他的工作,而是我沒有聽他講
這、這個死林曉風!他肯定是記恨我在香港跑丟讓他徹夜的找我,又或者別的什麼讓他不爽的事情,所以故意要這樣來整我明明就是我的錯,他卻非要算到莫言的頭上,他這是什麼壞心嘛!
然而,我不能幫莫言說情,因為那隻會越幫越忙——似乎,順了林曉風的意,讓他消了這一口氣,是最好的可是
可是
可是,有莫言在的話,我會比較安心,因為有個人可以說說話這樣漫漫兩個月,如果要我完全孤獨一個人地過,我會瘋掉的!
不過若這麼跟林曉風說明,他肯定又要認為我亂找藉口可是他幹嘛就是老要針對莫言嘛!
“總之不一樣!我就是要莫言嘛!我不是任性我真的就是非莫言不可總之,如果不是莫言,我就不幹了!”我急壞了,乾脆耍起賴來。
那雙黑瞳爍爍地閃起光來:“還說不是任性?哪裡有什麼非誰不可的道理!你只需想著怎樣好好的學兩個月的東西就行了,有誰陪你不是一樣?”
“我”我一時語塞。
話是那樣說!看萬一我哪天受了委屈,或者暴怒了,西鳳的話恐怕只會火上澆油,只有莫言勸我的話我才可能會聽——我太瞭解我自己,如果不是我願意聽話的人,來十個都攔不住我
下意識地,聲音低了下去——
“不行我就是要莫言嘛——我答應你,莫言在的話,我會好好去上課,很用心很用心地學,也不會生病,也不會做任何搗亂的事”
嘴巴比腦子更忠實,我開始懇求。
可這話似乎只帶來反效果!
才說到一半,林曉風的面色已經凝重到可怕,銳利的眸子緊緊盯住我的眼睛——
“你不是答應過我,要聽我的話麼?為什麼我連做這麼個簡單的安排都不行?你這樣不聽話,我會很為難你不是很想要從月兒身上討回那一口氣嗎?那你首先就必須得改掉這樣任性的毛病,要懂得從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而且學會接受你自己以外的想法!”
眼見連懇求都不管用,我頓時一陣惱怒,甩手將那隻手機扔到地上!
“有什麼了不起!少一副了不起的口氣教訓人。你那麼喜歡這樣安排的話,隨便你,但是那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那麼做,不要跟我講什麼冠冕堂皇大道理,說得好像是我自己需要這樣似的!我醜話說在前頭,接下來,我喜歡在這裡胡鬧,喜歡在這裡走失,甚至我死在這裡也好,也跟你沒有關係!還有,你的什麼破手機——我也不要了!你跟它一起見鬼去吧!”
“你!”那雙眸子終於熊熊地燃燒起來!
我的神經突地又緊繃到了臨界點。
我知道事情又變到最糟糕的地步了!
現在,我們兩個人又都是這樣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看著對方。
他似乎覺得他有理然而我不領情,但我卻覺得他不能善解人意,總是霸道地胡亂決定我的事情我們每次都是這樣陷入僵局,誰也不肯退讓一步,然後
然後就總是無可避免地吵起來。
突然地,我有種情緒崩潰的衝動——為什麼?為什麼跟他總是這樣一言不合,為什麼我們兩個總是相處不來?
明明他很需要我的協助,而我也是——我們本來有著往一個方向去的目標,應該是最需要合作的兩個人,而且已經談過一次又一次,彼此都已經明白對方的想法為什麼我們仍然在很奇怪的問題上起衝突,一再陷入這種很傷感情的兩難境地中?
明天他就要走了我們會有兩個月不能見面,如果現在吵一架,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們去哪裡找機會來修補此刻的裂痕?更甚,我們要拿什麼來繼續相信對方,在這兩個月之間,這個脆弱的聯盟不會崩潰,我跟他能夠走過這個困境?
我在他的眼中讀到了同樣的猶豫——似乎,他與我都感覺到了這一種無奈
現在不能吵架。
我不想要在這個世家這樣難看地露過臉之後就沉默地消失,我想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