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傑微微一笑,並不說話,黑色的眼眸越過亦真的肩膀,望向窗簾旁邊的掛飾,再望向旁邊的茶几,又緩緩地垂下眼簾。
亦真靜靜地觀察長傑的視線變化,瞭解地一笑,說:“那我走了。”
“請。”
長傑只是等亦真走進電梯,自己便也馬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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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吹雪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長長地嘆一口氣,便低下頭望向廚房的地板。
“你嘆什麼氣?”亦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呀!”
她急急地轉過身來,果然看見牆壁一般的胸膛就在自己的眼前,再抬頭望去,亦真的俊臉跟天花板上的燈一起映入眼簾,迫力非凡。
“我。。。。。。。。。。。。。我沒嘆什麼氣。。。。。。。。。。。。。”
吹雪手忙腳亂地往後退去,一下靠到爐灶邊上,手更是將壘在那裡的碗碟“哐當”地全打翻了。
“呀!”
吹雪得得幾乎要暈厥過去,心想這一下可鬧大了,一堆碗碟恐怕盡數完蛋掉,不知要陪到何年何月才能陪得清楚。
此時,一雙手臂卻繞過她的身體,飛快地將那些就要掉下去的碗碟一個個都飛快地接住,而且穩穩地放回灶臺上。
吹雪只覺得自己被一下子推到了灶臺的邊上,一陣熱氣撲面而來,臉早已貼上亦真的胸前,而身後則乒乒乓乓地亂響了一陣。
等她終於反應過來,回頭一看時,頓時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你。。。。。。。。。。。。。你是怎麼弄的?這麼多的碗碟。。。。。。。。。。。。。”
的確是的,這麼多的碗碟,亦真居然都接住了,還扶穩了!如今依舊壘成幾堆,距離吹雪的身體二十公分遠,再沒有了被她扳倒的危險。
“你真是笨手笨腳的!”亦真根本無意回答吹雪的問題,雙手就此在她的身體兩旁重重一拍,馬上教訓起她來,“有沒有想過這些碗碟一旦摔破了,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瓷片之類的可都是很鋒利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吹雪被他這一陣連珠炮般的馴話當頭砸下來,嚇得脖子都縮了起來:“我。。。。。。。。。。。。。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心裡其實早就犯起了嘀咕:如果不是亦真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後嚇了她一大跳,她哪裡會碰到這一堆待洗的碗碟喲!而且雖然她是來他們家做鐘點工的,照理說也只是打掃一下衛生就可以了,亦真卻偏偏叫她將碗櫃裡面的碗碟都拿出來洗一遍,這本身不就是故意折騰人麼?根本就都是他整出來的事,還這麼咄咄逼人地教訓人。。。。。。。。。。。。。
“你現在,在想著跟你嘴巴說的完全不懂的東西,在怪我——對不對?”亦真的大特寫赫然出現在眼前,逼人的話語更是叫吹雪心裡立刻緊繃了起來。
她瞬間被迫打消了繼續在心裡抱怨的念頭,轉而搖頭兼擺手地說:“我。。。。。。。。。。。。。我錯了。不,我沒有,我怎麼敢怪你,這是我自己不小心。。。。。。。。。。。。。”
此時,亦真卻突然伸手將她一把摟緊了,壞壞地笑了起來:“你看你——嚇到了吧?誰叫你這麼喜歡大驚小怪,一點點事情都能讓你跳起來。話說回來,我看你一直都悶悶不樂的,才想著給你解悶,沒想到你差一點兒把碗碟都給我摔壞了,這可叫我怎麼跟人交待?說我請回來一個笨得碰什麼就壞什麼的笨蛋鐘點工?”
“我。。。。。。。。。。。。。”
聽到“鐘點工”三個字,吹雪突然安靜了許多,抬起晶瑩的眸子,專心地看著亦真。
“謝謝你。。。。。。。。。。。。。亦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還要去給人補課什麼的,提心吊膽地出門。”好一會兒,她小心地伸手反過來挽著亦真的腰,大大的眼睛更泛起了亮亮的光,喉間也哽咽起來。
氣氛一下子變了,亦真慢慢地彎腰抵上吹雪的額頭,溫柔地低聲說:“跟我客氣什麼。你也知道我也不全是為你著想——不過是我自己討厭你在外面東跑西跑的,總不在我身邊,所以才這樣安排。你肯這樣乖乖聽我的話,我倒是心裡舒服得很,想跟你說聲謝謝呢。”
吹雪的臉紅撲撲的,襯著深色閃亮的眼眸,分外地嬌俏可愛。她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思考千遍完遍,還是冒出來那句老話:“謝謝你,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