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手帕放入口袋中,想了想才說:“這麼巧,你也從羅馬來佛羅倫薩。”
“不只是在這裡巧,昨天我還在比薩見到了你,”吹雪上下地打量著愛德華的眼角眉梢,愈是看,愈是覺得他跟陳氏雙生子有種令人意外的相似,“你當時在畫比薩斜塔,而我在車子裡,不能下車,所以沒有跟你打招呼。”
聽了這句話,愛德華下意識地回頭,往臺階頂上看了過去。他與烽燧視線相交,那漂亮的唇角頓時譏誚地彎了彎——
“可憐的管家,帶著你這樣不聽話的小姐,夠他折騰的。”
“我有得到他的許可才下車來的。”吹雪下意識地辯解著,臉上稍泛紅了些。
連說人笑話的方式都這樣相似,不是親眼看見,真叫人無法相信,在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人種不同的另外一個人身上,她竟然找到了亦真的影子。
不過,愛德華不是亦真,他的氣質鋒芒不露,話語溫潤如玉,是一個翩翩君子,若要說象,除了眼神話語之間偶爾的出格,他更像陽光雨露一般溫暖的奕飛。
雙生子的融合體。。。。。。。。。。吹雪真想要拜倒在神前,讚美他鬼斧神工的造物之力。
“那麼,你現在想要做什麼呢,吹雪小姐?”愛德華學著烽燧的稱呼,客氣卻又略帶曖昧地對吹雪笑了起來,“這一次,你想要跟我狂奔下山,去看看麥啟迪家族在老橋跟前的舊王宮嗎?可惜,天快黑了。”
“天要黑了,有什麼關係?”吹雪感興趣地望著他漂亮的綠色眼眸,“今天不行的話,還有明天。”
雖然明天,她的原定計劃應該是往威尼斯而去,不過即使要在佛羅倫薩多停留一日,應該也不是特別困難的事情——只要她能夠過得了陳昊天那一關的話。
“明天?”他聳聳肩,“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烏菲茲美術館要關門整理,我來的時間不巧,不然一定會多停留幾天,好好臨摹一下。”
“這樣啊。。。。。。。。。。你的下一站是哪裡?”吹雪怔了怔,略有點失望。
“威尼斯,”愛德華微微嘆了口氣,“我要去那裡拜見拉斐爾的‘聖母昇天’。”
“威尼斯?”她不覺心裡一陣狂喜,紅暈浮上臉頰,“我明天正好也要去威尼斯,然後停留四天。”
“咦?”那張俊臉上訝異之色一閃而過,“怎會這麼巧?我也是計劃在威尼斯停留四天。之後就往薩爾茨堡去。”
“薩爾茨堡?我也是在威尼斯四天之後,然後去薩爾茨堡。”這一下,吹雪可真的樂了。
“真的?”愛德華睜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眼簾地說,“薩爾茲堡幾天?之後往哪裡去?”
“兩天,然後去維也納,也是四天,之後去慕尼黑呆三天,會有一天去附近的新天鵝堡。之後北上,途徑紐倫堡,在柏林停留五天。”
“。。。。。。。。。。”聽完吹雪這一番行程解釋,愛德華直愣了好半晌,才不敢置信地低聲說,“這真是神了。我的行程,與你的一模一樣,怎麼會這樣巧?”
“奇怪,這可真是湊巧得太離譜了,”吹雪沒料到這個結果,反而愣了一下,“怎麼可能一模一樣?”
他們自然自己往下的行程都對比了一遍,很有意思的是,不只是這幾個地方,連往後的若干國家和地方,他們的行程都一模一樣。
對比完行程,他與她四目相對,都努力地思考了好一會兒。
當然,巧合這回事,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緣由的。不過這樣“可怕”的巧合,實在也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所以無論是吹雪還是愛德華,都想得頭殼生疼,表情怪異。
最後,他們都同時被對方臉上的複雜表情逗笑了,面對面嘻嘻地笑了起來。笑得肚子生疼,笑得人都東倒西歪。
笑過了,之前有過的陰霾彷彿一下子全沒了,彼此之間的隔閡感覺,也盡數退去。
愛德華好容易收住笑勁兒,對吹雪擠了擠眼說:“似乎,上天也故意要為我們創造緣分的樣子。你若是有辦法說服那一位難纏的管家,我可以考慮與你結伴周遊。”
吹雪撇了撇嘴——這什麼語氣啊?好像是她在求著他與她結伴一樣。她有說過類似的話嗎?沒有吧!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顯然捕捉到了她不滿的眼神,眯起了眼睛,那神色真的跟亦真故意鬧小孩子脾氣時候,極為相似。
“喂——你這是吃定我了?”吹雪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連說話都嬌嗔起來。
他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