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對著她。
吹雪明白過來了——她被帶到了宋子藺的睡房。
房間裡並不明亮,只點了幾盞牆燈,吹雪若不仔細看,幾乎要看不清楚宋子藺的臉。
‘你們出去,我們只說一會兒話。’
吹雪才剛剛走進門,宋子藺就下了命令。兩旁的人立刻聽話地出去了,門在身後關上,只留下她們兩個人。
吹雪覺得,自己的呼吸彷彿隨著那個門的關上,也被隔斷了一般,突然變得極度困難。
“。。。。。。。。。。。。。愛德華的事,謝謝你。”
宋子藺先開了口,語氣依舊一如既往地平靜。她並沒有站起來,也沒有望向吹雪,只是沉靜地坐在那裡,彷彿一尊永遠不會移動的雕像。
“哪裡,那都是奕飛他們的功勞。。。。。。。。。。。。。”吹雪並不吃驚宋子藺已經知道了奕飛的安排,畢竟她是這個國家裡,訊息最靈通的人之一。
她看著鏡子倒影中的宋子藺,平靜而優雅,卻怎麼也看不透那張跟自己相像的面孔之下,真正流動著的心思。
“我。。。。。。。。。。。。。聽說您明天就離開這裡,前往夏宮。。。。。。。。。。。。。”終於,她小心翼翼地說,“但是,我不能夠送您了。因為,我明天就離開摩魯哥了,以後什麼時候再有機會來。。。。。。。。。。。。。我自己也不知道。”
宋子藺的眼神似乎輕微地搖曳過,但她依舊以同樣的姿勢坐在那裡,低聲說:“希望你覺得這一次來摩魯哥,不枉此行。”
吹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宋子藺並沒有一絲一毫想要認回她這個女人的姿態,依舊以王妃的身份自居,每一句話都客氣至極,令人難以接近。
這個美豔卻冰冷如霜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媽媽嗎?那個曾經十月懷胎,將她生下來,卻。。。。。。。。。。。。。立刻拋棄了的母親。
想到這裡,吹雪的唇角抽了抽,苦澀地笑了。
是呵。。。。。。。。。。。。。她差點就忘光了,自己不是象亦真那樣,流落在外,而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親手拋棄在中國的。的確,正如吉特所說,如果不是花緣巧心好,說不定就沒有現在站在這裡的花吹雪了。
難怪人說養育之恩大於生育之恩,不無道理。
她的心裡酸酸澀澀,象吃了一桶的檸檬般,難以解釋的滋味。
“那。。。。。。。。。。。。。王妃殿下,我走了,”她重新抬起頭來,努力地對鏡中的宋子藺笑了笑,“您。。。。。。。。。。。。。要保重。”
“你也要保重。。。。。。。。。。。。。”宋子藺也在鏡子中回望著她,似有欲言又止之態。
吹雪回頭走到門邊,手扶到門把上,卻好一會兒都沒有去拉門。
下一刻,她已經重新朝宋子藺轉過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您。。。。。。。。。。。。。很多事。如果沒有您,就不會有我。。。。。。。。。。。。。我也不會有機會遇見那麼多人和事,經歷那麼多。真的。。。。。。。。。。。。。謝謝你。”
她說完這句話,再也沒有抬眼看宋子藺的表情,轉身拉開門,走出了房間。
宋子藺仍坐在原處,並沒有起身,甚至沒有轉眼看吹雪一眼。門開啟又關上,將她重新關入深幽的暗色之中。
“王妃殿下。。。。。。。。。。。。。為什麼。。。。。。。。。。。。。”
臨牆的幕布之後,走出來一身侍從打扮的吉特。他剛才就站在幕布的後面,看到了發生的一切。
宋子藺並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低下了頭。
吉特看到鏡中的倒影,不覺怔了一怔,頓時順了眼眉,再也不說什麼了。他默默地轉了身,背對著宋子藺,合上雙眼,不聽,也不看。
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宋子藺。。。。。。。。。。。。。
雖然房間很暗,但是他不會看錯——那張美麗的臉上,的確墜落著晶瑩的淚珠。跟在這一位王妃身邊幾十年,他從未見她落過淚,即使是在孩子臨盆,卻被人迫害到要流亡在外的日子,她也仍是堅強地不流一滴眼淚。
而今,這淚水。。。。。。。。。。。。。是安慰,是悔恨,是傷心?
即使是他,也無從猜想。
。。。。。。。。。。糖糖寶貝作品。。。。。。。。。。
吹雪走出王宮,便看到亦真等在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