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不必這樣跟著我,我自己會照顧自己的!”吹雪一邊快步走著,一邊不耐煩地對身邊的許諾大發牢騷,“你以為我都幾歲了,我媽媽都病了多久了?我沒事的!”
許諾支著腦袋,在旁邊不離不棄地跟著,雖然被吹雪這樣地罵,卻依然是嬉皮笑臉的樣子,根本沒有把吹雪的話往心裡放——
“別生氣嘛,生氣對身體不好。我是你的‘男朋友’,當然要陪著你咯。而且你一個女孩子,去完醫院之後還要一個人自己走夜路回家,很危險的,有我在不是會好一點嗎?”
“現在媽媽在重症室,那裡是不允許一個以上的人進去探望的,你就算跟我到了醫院也只能在門外等著,多浪費時間啊!”吹雪沒好氣地對他說,“現在快到期末考試了,你不用心學習的話,萬一期末考試成績不好,你可怎麼回去你那個家裡見人?你以後還怎麼溜出來去你的孤兒院幫忙?”
許諾一聽成績之類的,馬上就癟了一半:“你別嚇我嘛。我現在每天都有保證學習時間,最近一次小考的成績也很不錯。。。。。。。。。。。。。不會有問題的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學校那些人,都不是學習的,就算我鬆懈點兒也是沒問題的。”
吹雪瞪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拎著保溫飯盒直直地往前加速走去,瞬間便順著臺階走進了住院部的大門。
“吹雪,等我一下嘛!”
許諾見吹雪不肯搭理自己了,忙急急地了上去。吹雪勸了他幾次都勸不通,心裡有氣,當然不肯減速,見許諾這麼跟上來,她便越是走得更快,連電梯也不用了,直接走樓梯上去。
兩個人這樣一前一後,幾乎一路小跑地跑上了樓。
可是,還沒走到七樓,吹雪就突然聽到了尖銳的警鈴聲。
這是她所熟知的聲音,當病人有了緊急情況時,便可以按下床頭的緊急呼叫按鈕,警鈴聲自然會通知同層所有在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第一時間趕到病床邊上。這個警鈴聲在重症區並不少見,吹雪已經聽得麻木了,甚至,她自己就曾經親自按下過那個求救按鈕。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聽到的這個警鈴聲,意外地擾亂她的心情,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最後的那幾級臺階,急急地往花緣巧所在的病房望去。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她的心臟頓時少跳了一拍!
醫生和護士急急地跑向的那個病房,正是她母親——花緣巧所在的那一間病房!
她幾乎要腳軟跌倒,然而又不知哪裡來了氣力,拔腿就往病房的方向跑去。
“吹雪!”
後面的許諾看吹雪突然這樣加速,也知道可能事情不好,趕忙跑步了跟上來。
然而就在吹雪跑到病房門前的那一刻,門裡頭冷不防竟正好走出來了一個人。她措不及防,跟那個人撞了個滿懷,手中的保溫飯盒瞬間脫手了,旋轉著摔到地上,發出很大的響聲,裡面的稀粥撒了一地。
吹雪顧不上看自己撞上的是什麼人,急急地就越過那個高大健壯的身軀,往病房裡看去。
“媽媽!”
她看見果然是花緣巧在接受急救,腦中頓時再也容不下任何別的事情,不顧一切地趕了上去。
“。。。。。。。。。。。。。媽媽?”
那個被吹雪撞到的人,聞聲卻突然地回過頭來,望向她的背影。
“啊。。。。。。。。。。。。。吹雪!對不起,她是著急,所以沒注意看路。”許諾趕到病房門前,忙不迭地給那個被吹雪撞到,濺了一褲管稀粥的男子道歉。
“沒關係,”男子的視線從病房之內收了回來,緩緩地落到地上,又回到許諾的面上,“這不礙事的。”
許諾定睛一看,突然覺得面前這個高大魁梧的男子,似乎在哪裡見過。
——事實上,這個人。。。。。。。。。。。。。跟這個地方有點不太搭調。
許諾馬上就發現,這個男人穿著的西服和皮鞋,甚至身上所噴的古龍水,都是高檔的東西。
照理說,花緣巧所在的這種多人的重症室,都是一般家庭才會光顧的,照例說這樣的家庭也不會有什麼體面的朋友,然而面前的這個人所穿所用,都根本不遜色於絕大多數的名流,又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朋友或者親屬住在這樣簡陋的病房裡呢?
因為這樣的疑慮,許諾忍不住多看了面前這個人一眼。
“。。。。。。。。。。。。。怎麼了?”
那個人見許諾這樣盯著自己看,便面帶微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