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六年後這樣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早知道認識霍啟航,會造成如今這樣一個結果,也許當日,她就不該去和那個男人有那樣一場糾纏。如此,她的人生軌跡就不會改變弛。
至少她還能留在父母身邊,在退役下來之後,做一份簡簡單單的工作,尋一個和自己志趣相投的男人,組織一個小小的家庭,就這樣每日朝九晚五的生活,而不會經歷如今種種的擔驚受怕,以及因為死亡而帶來的悲傷。
她曾深愛,可現實是那樣的殘忍,權位之上的人,容不得感情用事,當大我和小我,發生矛盾,必須舍其一時,往往是小我成全大我——因為盡忠報國,是每個國民的責任。
如果這底下沒有陰謀,沒有醜聞,即便真的盡忠,那倒也青史留名了嗄。
但如果,有人藉著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名頭,實為借刀殺人,斬草除根,那樣的死亡,誰能甘心?
前去陵園的路上,寧敏一直閉著眼,腦海裡,一個個隊員的音容笑容,無比清晰的在腦海裡掠過,那些曾經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已經深深烙在一張名叫生命的白紙上。它生動的描繪著那些年少時的人生經歷。
曾經,他們歡鬧在一起,像親密的一家人,一起訓練,一起切磋,一起研究對策,一起分享喜怒哀樂。
曾經,他們並肩作戰過,在一次次高危險的任務中,彼此照顧,彼此配合,以求出色的完成任務。
曾經,他們一身黑衣,手持白菊,一起追悼不幸離世的夥伴,送他們最後一程,只願他們一路走好。
可悲的是,事到如今,除了她,他們都已不在,一個拯救任務,令他們一個個付出了年輕而寶貴的生命。
車輪在飛速的往前滾動著,寧敏靠在椅背上,在心裡念著他們的名字:
展初一,男,三十一歲,擅長爆破,拆彈,身手靈活,為救組員,他被炸了一個粉身碎骨——親眼目睹那場景的人,都會淚流滿面,屍骨無存,那就是他可悲的歸宿。
至今,她都沒有勇氣在清醒的時候回憶那滿地碎屍的場面。因為,太讓人痛斷腸。
董成方,男,三十二歲,擅狙擊,精於改裝槍械,曾是散打能手,為救組員,他被活擒,為逼走組員逃離,他跳進了硫酸池,慘遭碳化。
至今,她都沒辦法想像,那活生生被腐蝕的滋味,那得有多可怕。
張家儀,男,三十五歲,組中最最年長的組員,才新婚沒多久,正打算退役,聽說她回來,他舍下新婚妻子歸隊,說要跟著她再合作一回。結果,為救組員,他被機槍射成了馬蜂窩,死後還被他們分屍,東一塊,西一塊,慘絕人寰
想到他家裡還有嬌妻,妻子腹中還有孩子,她就會忍不住簌簌落淚,一個幸福的家庭,就這樣被活生生被拆散了,這個責任該由誰承擔?
周物,男,三十歲,精通多種語言,別看他個頭小,槍法之精準,腿上功夫之強悍,絕對叫人驚歎。曾經,他是隊裡的開心果,可從今往後,她再也聽不到他爽朗的大笑。九月任何,他被活活吊死,死的時候,還面帶微笑,那個樂觀豁達的大男生啊,如今已經消逝再不能重現。
衡薇,女,三十歲,並不是醫生,卻精於各種傷口的急救和處理,平時沉寂如水,不愛說話,最喜找個角落將自己深藏。為救周物,她的男人,被擒,而後,被人從十樓之上扔下,摔成了肉泥
曾經,周物說過,衡薇的笑容很迷人,裡面透著某種憂鬱,渾身散發著一種罌慄般的惑人氣息,可她不愛笑,而周物閒來沒事就喜歡逗她。他們是情人搭檔。可如今,那樣一份美麗,就此成為了記憶中一抹永遠的傷。
和平,男,三十二歲,精於狙擊,擅於博擊,自幼習武,是全隊中身手最了得的一個,腦袋瓜子很好使,曾是她的最佳搭檔。
六年前,她離開時,和平接手成為獵風行動組組長,她歸隊,他讓出組長之位,甘願成為她的副手,卻在這次行動中,為了救她,被死神奪走了的生命。
整個行動組,原本有十四名組員,七年前,在營救第一少時,折損了四員,餘下還有十名,之後她離隊,另有三名陸續轉隊退役,今年,倒是新進了六名,但由於那次任務不能大規模行動,在實施時,上級覺得新隊員和老隊員之間默契還不夠,所以,新隊員一個都沒
tang挑中入這次行動。
或是因為,他們曾經成功救下第一少,所以,上頭認為這一次他們也一定可以順利完成任務——何況還有另一支小組配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