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的時候,他也在生死線上苦苦掙扎。
原來在她抱怨憤怒的時候,他臥於病床上,同樣承受著失去摯愛的悲傷,而無能為力來改變這樣一個現狀
原來這段日子,他和她一樣的度日如年。
她的鼻子發酸,無法抑制的心酸——人生需要製造多少個意外,才會促成他們這樣一個悲劇。
於是眼淚,會止不住的掉落。
抹著淚,她又會想,她這是怎麼了,最近怎麼和眼淚打上了交道,動不動,眼底就會有淚水止不住往下淌。
寧敏一早有看到掛他脖子上的那對戒指。曾經訂情戒指。他一直貼身戴著。以至於在推入手術室時,醫生要求將它摘下時,郝軍拒絕,很刻意的看著她,對醫生說:
“請讓這對戒指一直陪他。他需要它們給予他在迷途之上、在處碰壁中尋找陽光的勇氣和力量!”
這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
那是他們的海誓山盟之下互許終身而擁有的對戒。
六年前,她已經還給他。
將戒指摘下的那一刻,愛情代表終結,她心悲涼。
此刻,她將這對對戒從他脖子上取下,看著那曾熟悉的指環,心裡感慨萬千。
這對戒指:男戒樸素大方,女戒簡單精巧,並不昂貴,代表的是一份最最純萃的感情,它不需很奢華,它應該低調,享得平凡,暖在心田。
可是,政權之家,無簡單。
他們開始的容易,從忽略了現實的殘酷。
那枚戒指,她曾很喜歡。
這一刻,她摩挲著曾經的至愛,再看看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心頭,有一種空空的疼痛在泛開。
現在,她是別人的太太。
昏迷前,他請求:若不死,可否再給他一個機會。
那一刻,她淚水難以遏止。
機會,還有嗎?
她早已斷了自己後路。
三
寧敏把戒指套回了霍啟航的脖子上,她靜靠在床頭,閉著眼,鼻子裡的是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他的氣息,很平穩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著。
朦朦朧朧,她似乎回到了過去。
那年十九歲。
那年她奉命去救人。
那年在寒風呼嘯中,她中彈,三片碎彈片射進了她的大腿,血水淋淋,疼痛難耐。
那年,她斷後,她失聯,她躲在暗穴,隔著一塊水泥板,聽到頭頂莫臣之的手下走過,議論,說她傷的厲害,肯定走不遠,說她把頭的把子弟弟幹了,頭要活捉她,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竺國,誰也別想讓他們頭吃虧,獵風算是徹底惹翻他了。
她摒著呼吸聽著,想著,這一次,她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清楚,莫臣之是一號不好惹的狠角色。心裡絕對是害怕的。面對死亡,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從容就義。何況她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愛她,祖父疼她。人生如此,怎願意走進那永恆的黑暗。
可血,在流淌。
可能是傷到動脈了。
她有用繃帶把傷口纏住,以止血,不讓自己因為流血過快,休克而死。
她盼著有奇蹟。
戰友們會回頭找。
可奇蹟和她絕了緣。
他們用了狼犬,嗅覺敏銳的大犬能輕易將她搜尋出來。
她有聽到那狼吠聲一點一點向她逼近,手上的槍支早已在彈盡。
那一刻,她無法確定,等待她只會是怎樣一個噩運?
聽說莫臣之是一個暴戾的人。對敵人,沒有仁慈。只有兇殘。所以,在竺國,民眾對他是又愛又恨又懼。
一片黑暗裡,她在無望的等死。
砰砰砰,幾記槍響,狼犬倒在暗穴口,一個微微有點低啞的聲音在外頭喚:
“寧笙歌,我是霍啟航,要是還活著,答應一聲。”
他的音質略帶沙啞,低沉中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懾,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不能隨便開玩笑的男人。以前,她和戰友們看著他的各種新聞影片時,曾一致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可那一刻,她覺得他的聲音就像天使之音,在她窮途末路之時,帶給她的是滿滿生的希望。
愛情的開始,他是她的英雄——她對她的印象,悄然改變在那個時候!
她的愛情已經枯萎,他以寬容等候花開
“報告長官,編號DLF621沒死。”
她用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