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
何菊華趕了過來,在瞭解了整個情況之後,將坐在邊上瑟瑟發抖的她狠狠抱了過去:
“喬琛很厲害,一定能救你媽媽別哭別哭”
可惜,醫術再厲害,都不能讓一個斷了生機的人活回來。
兩個小時之後的手術檯上,她看到母親靜靜的躺著,下肢沒有了,空蕩蕩的,這還是那個帶領她學走路,教她舞步,能跳出妙曼舞蹈的媽媽麼?
她捂著嘴,眼淚在不住的往下淌,淚水迷糊中她看到母親衝何菊華殷殷的伸出了手,以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叫了一聲:
“阿菊”
何菊華上前握住滿手是血漬的女人的手,冰冰冷,傳遞出了一種死亡的氣息,那一片腥紅,令她不由自主思及了耀樺——舊日情景重演,毛髮不寒而慄。
“我在!”
她輕聲答應了一句。
“小安!”
另一隻手伸向了安娜。
安娜抹了一把眼淚,連忙包住了那隻顫微微的手。
“拜託了我把小安交給你了當媳婦或是當女兒,都行別讓她孤苦!安家沒人了阿菊,拜託”
大顆大顆的眼淚在周惠眼底聚集,她將女兒的手交到了何菊華手上,手,無力而顫,聲音透著一股濃濃的難以割捨的牽掛,哀求著。
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父母對於孩子的愛,永遠是無私的,生死彌離之際,周惠最最在意的還是她女兒的歸宿。
“好!交給我吧!”
何菊華啞著聲音,含淚答應:
“我一定會好好照看好她!一定!”
這個時候的她並不知道,今朝這麼一答應,會在將來的某一天,給她深愛的兒子帶來一場滅頂之災
巴城,神秘來電驚亂了她;悉尼,霍啟航找到了他
一
2012年1月12日晚上九點三十八分,梅灣醫院,急症室手術檯上,周惠一笑,手一鬆,落下,眼角帶淚,走的匆忙且雙眼未閉
她怎麼能瞑目,女兒的終身大事,還一團亂呢揆!
她如何能放得下心據?
“媽!”
一聲尖利的慘叫響徹急症室,令這幽冷的夜,顯得越發的寒意沉沉。
“媽,您別丟下我一個人,媽,您醒醒,媽,你們都走了,讓我以後怎麼辦?媽不可以”
安娜失聲痛哭,搖著母親的手。
可她,再也醒不來了。從此魂散於人間,看不到,摸不著。
僅僅只分別了幾個小時,她就痛失了兩個至親,從小呵護她長大的父親和母親,先後撒手人寰,死的慘烈,這叫如何不她痛不欲生。
生老病死,那是人生常態,可意外身亡,最讓人痛斷腸。
那一刻,她哭的暈死了過去,失去意識時,是華姨扶住了她,啞著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眼底全是淚水。
那一刻,她多麼希望能將她抱住的是她最最在意的那個人
那一刻,她只願這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夢醒,她還是父母膝下被寵慣著的嬌嬌女,可以撒嬌,可以任性,可以胡鬧
然,現實,就是這麼的殘忍。
第二天天亮,她從病床上醒來,覺得眼睛無比的乾澀,睜開,看到的不是是母親溫柔的笑容,不再像以前那邊,喚一聲:“早,小安,睡的可好?”
也再也看不到父親從外頭進來,然後微笑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小安,早餐給你帶來了,快洗漱一下開動吧,還熱呼呼著呢!”
病床邊,只有華姨在邊上打瞌睡,神情有點憔悴。
她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跳起,狂奔而去,不管身後的華姨如何驚呼直叫。
可她找不到他們。
她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在四處碰撞,遇到護士就揪住人家的衣裳,瘋子似的直叫:
“我爸媽呢,我爸媽呢?他們人呢?你們把他們怎麼了?快把他們還給我,快把他們還給我”
後來,是華姨過來抱住了發狂的她,將她帶到了太平間,她親愛的爸媽靜靜的躺在這裡,渾身冰冷,再也不能寵她護她愛她,疼惜她。
她跪在那裡久久的哭,在這樣一個晴好的清晨,迎接她的不是父母慈祥的微笑,而是殘缺破碎的屍骨,一室的陰冷,父母僵硬的懷抱,再也不能將她擁往,給以溫暖。
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太平間內迴盪著。
一聲高過一聲,一聲慘過一聲,可令聞者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