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幹什麼?站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瘋了是不是?我們是搭檔,我們這是出來執行任務的。你他媽的竟用槍對準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任務,有可能是錯誤的。”
“錯誤?什麼意思?上頭不可能下達一個錯誤的指令。”
“蠢蛋,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用腦子!”
寧敏小心的吸著氣,靜靜的聽著,從他們的聲音,她可以分辯出:想殺她的是那個瘦子,在阻止的他的則是那個高個子。
她猜的沒錯,不是這兩個狙擊手不夠
tang優秀,而是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了意見分歧,從而令她逃過了一劫——
不,這一劫,能不能逃過去,還是未知數。
“怎麼,你想拒絕執行任務嗎?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盲目的服從錯誤指令,那等於助紂為虐。”
“那你他媽的到底想幹什麼?”
“抱歉,有一件事,我必須查一個清楚!為了她的安全,我只能讓你先睡一小會兒等你醒過來,我再告訴你我必須這麼做的原因。”
只聽得砰的一聲,那瘦子沒有再說半句話,撲通似被打昏,倒地,四周靜止了下來,雙耳只能聽到窗外那咆哮的風聲。
一陣穩穩的腳步聲衝她走來,下一刻,一雙大掌按住了她的下巴,這個人狠狠的撕下她臉上的透明膠布。
被撕離的地方,有一種難言的疼痛傳遞到大腦,她微微呻吟了一下,吐出一口氣,不等發問,那人先一步已經開口:
“說,你到底是誰?據我所知,佟大少的太太,是一個普通女人,可不會像你這種一個轉身就能把一個大男人撂倒的本事。”
寧敏沉默了一下,不答反問:
“你又是誰?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執行任務,而且還幹了一件違背作為一個狙擊者的職業操守的事?”
“呵,看來你根本就不是韓婧。我果然猜對了!”
一來一往,就能確定她不是,這個人,真是不簡單。
“你應該姓寧吧!獵風特別行動組頭頭。十七歲入隊;十八歲協助上任組長殲滅走私犯毒集團;十九歲,參加了5·25事件,由於表現突出,救了霍大先生,被記二等功,之後,被破例提升為獵風組組長;同年十二月,第一少出使被劫機,你帶領獵風組進行營救,未辱使命,成功救回第一少以及隨行人員十二名。二十歲九月,你退役。二十六歲,九月,重歸獵風組,十月,你接受一項特殊任務,結果全軍覆沒,包括組長寧敏在內,皆以身殉職,無一倖免。”
這番話,一句句道來,使用的全是肯定式的語氣。
為此,寧敏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原因有二。
一,這個人竟對她這麼瞭解?
連她的真名都知道。
在行動組裡,她用的不是這個名字,而叫:寧笙歌。
笙是一種樂器,笙歌指泛奏樂唱歌;笙又有勝音,在她執意進入行動組之後,父親給她改名,意思是盼著她每次出任務,可以唱著歌勝利歸來的意思。
而她本來的名字叫寧敏,乳名:小羽毛,母親說“羽”字,本來是要給她妹妹取的名字,妹妹弄丟後,為了懷念妹妹,爸媽常叫她小羽毛。
成年入隊後,父親覺得這兩個名字,都不吉利,鳴金收兵,鎩羽而歸,多讓人灰心喪氣。於是就有了笙歌這個名兒。寧敏這個名字,也只有她的家人才會叫。
二,她是獵風行動組組隊長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那個下達命令來狙擊她的人,也不可能告訴狙擊手她的真實身份。另外,獵風行動組全軍覆沒的事,至今還沒有正式向外披露出來,屬機密,他卻知道的清清楚楚,這說明什麼?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路數?
正想著,臉上的黑布被扯下,她看到了房頂上吊著的一點昏暗的光,一個男人站在她面前,頭上的臉罩已被取下,她可以看清那人的長相,只是光線太暗,臉的輪廓,有些模糊不清。即便如此,仍有一種熟悉感覺襲了上來。
“你是”
“李享!”
她頓時瞪大了眼,驚叫出聲:
“李叔叔,怎麼是你!”
這實在太令她吃驚了。
站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二十年前手把手教她練狙擊術的師父李享。在槍法上,李享可以算是她的啟蒙老師。只是這段師徒的緣份,僅維持了一個禮拜。之後,李享離開瓊城,南下,或許是因為舊情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