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佟夫人。
一問一答之間,佟庭烽已經站定在了寧敏面前,目光深深,一眼就看到髮鬢之上,有液體在慢慢往下淌,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嘴角的柔軟線條頓時收了起來——今天她一整天沒有沾酒,來了宴會之後,也只是喝白開水。
什麼也沒問,手指輕輕撫上她的額頭,抹了一下,一嗅,又碰了碰發頂,溼漉漉的,他心下已明白了一個大概,眼色沉下,等注意到妻子那隱於昏暗中的另一處臉孔那幾道橫起的手指印時,臉色赫然一變,連忙伸手將那半張臉給掰了過來。
突然其來的手勁讓寧敏痛到,低呼了一句:
“你,輕點!”
這一轉,所有人都看了一個分明:手指印——肌膚太過於白嫩,以致於令這手指印,顯得那麼的觸目驚心。
記者們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些人都不是笨蛋,在看到這個情況之後,心下都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怎麼讓人給打了?”
“沒留心!”
她低低解釋。
佟庭烽抿緊了唇,心疼不已,轉過去的臉孔,是極度冰冷的:
“伊子嵐,我太太有什麼事得罪了你,你要用酒來潑她?還敢摑她耳光?嗯”
那個“嗯”咬得極度危險,似壓抑著濃濃的怒氣,令伊子嵐心臟緊縮了一下。
同時,何菊華也已經看完了整個過程,僅僅四五分鐘時間而已,她把平板遞給了伊子湄,讓她看個究竟。
“子嵐,這是怎麼回事?”
看完,伊子湄很震驚。
“原來是伊小姐先動的手啊”
有記者瞟了影片一眼,驚呼了一聲。
伊子嵐聽著,咬著牙漲紅了臉,背後出著一層層的急汗,叫了起來:
“伯母,你聽到沒?佟哥哥竟然稱一個不是他太太的女人做太太這女人,根本就是狐狸精。她迷惑了佟家哥哥。這種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女人,難道不應該被好好教訓教訓的嗎”
聲音越說越輕,因為佟庭烽的眼神越來越冷——
身為一個集團總裁,十年時光的磨礪,養成了他身上那樣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平常時候,他是淡淡的,不會刻意去訓人,也不會刻意親近與人,能讓人覺得彬彬有禮,也能讓人覺得疏遠高不可攀,隱約有一種距離感,能讓人覺得渺小,而他是光芒四射的那輪圓月,在夜色裡散發著皎潔的迷人的神聖的光華,一抬頭,讓人情不自禁想瞻仰。
可一旦寒起臉,那份畢露的懾人氣場,能讓很多商海老總害怕
崦市那個底子龐大的溫柔鄉夜總會,一夜之間,倒臺,便是他的傑作。外頭的人只知道那位老總得罪了佟庭烽,無論人家朝裡再如何有人,最終,還是倒臺,還被連根被拔——聽說,那事,還曾驚動了的首相大人自過問了一番。
都說佟庭烽是可怕的,可在伊子嵐眼裡,他就是一個溫和親切的大哥哥——不僅僅因為她和佟蕾是同學,更因為她母親是何菊華的堂妹,伊佟兩家往來密切,她一直視他為哥哥。每一回見面,看到的都是他淡淡親切的笑臉。
可今天,她第一次領略到了那種凌厲的眼神
“誰破壞誰的家庭幸福了?伊子嵐,誰借你的膽,誰給你這個資格來教訓
我太太的?是非不分,妄作小人。你當你還是小孩子嗎?做事衝動,不知輕重馬上給你嫂子道歉”
佟庭烽勃然大怒,寒氣凜凜的厲叱。
伊子嵐倍感委屈:她實在不明白,佟表哥怎麼就這麼維護這個女人。她的佟表哥,不該是這樣一種人:
“不,我不會道歉。絕不。佟哥哥,我不想你做一個不負責的男人。你得為你所做過的事情負責。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個小~三”
她依舊替自己與理據爭著。
“好,那你以後別管我叫哥哥,也別再踏進佟園半步。我佟庭烽沒你這樣是非不分、蠻不講理的妹妹。”
佟庭烽瞅著,冷嗖嗖的目光,一瞟,看到義憤真膺的伊子嵐一下臉色慘白,驚驚慌慌的安娜更是一臉驚駭。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而是突然牽起寧敏的手,寧敏則牽著佟麒,急步越來門口幾人,走了出來。
有一件事,他覺得他必須做。
外頭看熱鬧的人連忙分出一個走道,拍賣活動已經完全停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到,這一家三口,直直走向了拍賣臺前。
佟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