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眼淚,從安娜眼底被逼了出來。
她的心臟在劇烈的顫抖: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原來,這一切全是他的將計就計。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冒險以身為餌,就是為了釣大魚。
結果,他成功釣到了!
恐怖的男人啊!
還有!
抽絲剝縷:最後一問,孩子是誰的?
其實,能釣到佟耀頎這樣一條大魚,既在佟庭烽的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這些日子,我之所以容忍著,有兩個原因。一,我要查清楚佟耀頎,其實,一開始,我以為七叔也是同謀者,所以連帶著,我把七叔這些年的經濟狀況也一併查了。後來才發現問題全在佟耀頎。之後,為了查他,我花了不少時間。
“二,我要弄明白你佈置那樣一個假相,最終是想達到怎麼一個目的,僅僅只是想讓人抓姦這麼簡單麼?我覺得你是別有目的現在,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靶”
佟庭烽投遞過去的目光,是極度淡漠和嫌惡的,更是鄙夷的。
對,鄙夷肜。
這種鄙夷,令安娜整個人搖搖欲墜。
昨夜,她擊暈時,她心裡是絕望的。
醒來已經天亮,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幾個保鏢看著她,她渾身發軟,想到他說過想除掉她的孩子,就無比害怕,想逃,逃不出去。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一件事,那個男人,這一次對她是真的發了狠心。想要留住這個男人,幾乎不可能。
父母永逝,身無至親,現在的她,已完全陷入絕境。
此刻,還被深愛的男人,如此的瞧不起,那種沒有掩飾的厭惡,赤~裸裸的在獵殺她的心。
“不要!”
她低低的哀求,眼淚簌簌而流,淌過那白的可怕的臉蛋,滴落——
這一刻,她看到何姨的目光是沉痛的,蕾蕾是失望的,佟家其他人皆是一副吃到蒼蠅一般的噁心之色
這一刻,她已被徹底嫌棄,要是再公開影片——她無法承受那樣異樣的眼神。
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一件事:她永遠失去這個男人了——
她不甘心啊!
“那就給我說明白了,為什麼要陷害我又是誰給你支的招?”
佟庭烽一步一步誘哄著,想讓她說出某些他一直查不明白的真相
“我我只是想挽留住你”
她淚眼婆娑,失聲而泣: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已經沒了父親母親,要是再失去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聲音完全是暗啞的,是悲慼的,是痛苦的。
她的人生,已經走的這麼的悽慘,可她望出去,迷濛的視線裡,看的盡是一道道憎惡的目光——她無助的望向何姨,但,收到的皆是坐視不理的失望之色。
“安娜,沒有會因為失去誰,而活不下去。如果你活著,僅僅是因為為某人,而不是為了自己,那你活著才是沒意思的。
“人生是每個人自己的人生,我們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而活,積極的過好每一天,會讓你更富有魅力,單純的依附,或是圍繞某個人而活,不去實現自己的價值,那是一個失敗的人。女人也能活出女人的驕傲,可以用女人獨特的價值來贏得男人尊重和喜歡。
“安娜,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你在我眼裡,最多隻像一個妹妹,需要我保護。因為在你身上,我找不到半點能讓我心動的特質”
佟庭烽淡寡的陳述,用無盡的冷酷活剮著她的心,凌遲著她的靈魂。
她的眼淚越發洶湧落下。
“最後問你一句,孩子是誰的?”
她一怔,哭著笑,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你不會信的,我也不會說。”
“那我就不問了!”
他轉頭看向何菊華:
“媽,請您讓人給她打包打包行禮,送出佟園,從今往後,佟園不會再對這個人開放。”
無情的驅逐,再次令安娜失聲痛哭,急急的叫起來:
“不要不要”
“陳祟,現在把人給我帶出去!待會兒由夫人來處置”
陳祟應聲,叫了兩個保鏢進來,強行把人給拉走了,哭聲抽抽拉拉,悽悽慘慘,引來傭人們一個個回頭張望:
這安娜這是怎麼了,哭的歇斯底里的,如此悲傷?
書房內,佟庭烽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