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通告上報你要是敢再出來惹是生非,就等著被封殺”
這是老爺子對佟耀頎做的處置。
家庭會議結束後,佟耀竣幫他打點行李,親自開車送出佟園。
同時離去的還是安娜,由何菊華帶著,送回了御宮別墅。
這件事,暫時是消停了。
可安娜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種,依舊是一個迷——
不知為何,何菊華總覺得這會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會引來一場不可收拾的大災難。
今天更畢。
婆婆置疑,兒媳告白:對於謹之,我留戀、喜歡、不想放棄
重新回到御宮,安娜淚水淋淋,舊景依舊,人事全非,心境,再不是當年的心境,舉目是悽悽慘慘慼戚,心頭所懷是悲痛欲絕。
客廳內,她抱著父母的遺相,痛哭流泣,哭聲,慘然,讓人心酸。
室外一片陽光明媚,而她身在一片無邊無盡的黑暗裡,得不到救贖——因為,能救她的騎士,已化成利刃,轉身將她刺成了重傷。
何菊華默默的安排著,打點著。
她請了兩個保姆來照看安娜,另外安排了六個保鏢守著別墅,四男二女,分兩班看護她。
看到安娜那模樣,何菊華既惱她沒個頭腦,盡做一些蠢不可及的事,又憐她無親可依,甚是可憐。那種愛恨交織的感情,令她頭腦發疼。
“小安,孩子是誰的?說出來吧說出來,何姨再幫你一幫肜”
安娜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膝,淚水已乾,只靜靜的回答:
“如果,我堅持說這孩子是佟哥哥的,何姨,您信麼?”
何菊華自然不信:
“那份影片,我看了。”
“所以,您是不信的。”
安娜漠然的擦著父母的鏡框:
“既然何姨不信。那又何必管我懷的是誰的孩子?”
語氣,很衝,口氣,很任性。
何菊華的眉,深皺:
“小安,難道你不想讓孩子的父親負這個責任麼?”
她滿懷耐性的勸。
這孩子,在鑽牛角尖。
“我想,可他不肯負責,您說我能有什麼辦法?”
“小安,你不能把完全不存在的事,賴到謹之身上”
何菊華站了起來,語氣有點不快。
安娜不語,低頭撫著肚子,裡頭有一個正在一點一點茁壯成長的小寶貝。她撫了又撫,良久後才說話:
“我沒有誣賴算了,這件事,我們不必爭辯總之,不管它的父親是誰,我都會生下它!誰都別想來傷害它。何姨,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未來,它是我唯一的依靠!”
“你瘋了是不是?它會要了你的命的”
“如果因此我得死去,那是我的命!我早該就死了不是嗎?要是早死了,我還能保有一份被愛著的幸福,現在,我懷揣的只是一顆支離破碎的心何姨,佟庭烽救我是為了折磨我的嗎?好啊好啊那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那一刻,白慘慘的臉上,突兀的笑,是猙獰的,扭曲的,醜陋的。
這句話,是失敗者自我的鼓勵,還是她真有所倚恃,何菊華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的安娜,顯得無比的陌生。已不是她所認得的安娜了,那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哪去了啊是誰把她偷走了啊
她看著,心裡忍不住一陣陣發寒。
從御宮別墅回到佟園,何菊華整個人混混噩噩的,精神一直恍惚,大約是最近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以至於坐定靜思著,心裡會有一種歷盡了蒼海桑田一般的感覺,人生一下變的死氣沉沉,沒有一件事是愉快的、襯心的、能給人鼓舞的。
兒子不是兒子,是外甥;眼中釘,反成了親骨肉,而且還失了蹤;女兒感情受挫,解除了婚姻;好友慘死;招人喜歡的小侄女,成為了這副模樣而男朋友,被她氣到了,已經好些天沒理她
種種的不盡如人意,令她的心情也變的極為的壓抑。
等她回過神來時,人已站在兒子的書房內,看到兒子嘴一張一合在說些什麼,她集中精力聽,才聽清楚,謹之在問她這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她捏了捏眉心,看到寧敏道了一聲“媽,你們聊”就退了出去。很識趣,知道她這是有話要和兒子說。
坐到沙發上,她理了好一會兒頭緒,才把自己和安娜的談話內容,和盤托出,眼底盡是憂絲和無奈。
佟庭烽靜靜聽完,摟住了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