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但,顧靖還是聽到了。
“果然是新婚燕爾,如漆似膠!”
緩緩坐下,顧靖用一種深深的目光打量著,把那杯紅酒給一飲而盡,擦了一下嘴,看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這次來瓊城,怎麼就沒把新婚太太帶來呀,應該讓所有人知道一下佟大少的愛妻,就是大名鼎鼎的獵風隊的隊長才對這有助於增加佟大少的人氣”
佟庭烽不答話,只淡笑,用溼巾擦了一下手心,不答而問:
“考慮的怎麼樣?”
顧靖眼睛閃爍一下,也跟著露出一個迷人的笑,看在佟庭烽眼裡,這是一種老奸巨滑的表現:
tang
“怎麼提到佟太,就回避?”
“我們現在討論的不是私事。”
佟庭烽靠著,坐姿顯得特別的有氣場:
“我覺得是顧先生顧左右而言其他了!”
顧靖露齒,並不打算放過那個話題似的,緊接著說:
“佟庭烽,像你這種有野心想成大事的人,實在不該對女人動了情。男人一旦對一個女人死心踏地,就很容易成為軟肋”
“你這句話,一點也不對!”
“怎麼就不對了?”
“是人,都有軟肋!你也一樣!”
佟庭烽淡語:“否則,你我也不會坐在這裡溝通了。季如夕從來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玩弄在手掌心上的。”
提到季如夕,顧靖頓時沉下了臉,這一次,他會栽這個大跟斗,全是拜季如夕所賜,想到這事,他就有說不出來的鬱悶。不過,他從來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角色,馬上就笑逐顏開,且將笑容拉得特別的意味深長:
“佟庭烽,你們佟家和莫家交情深厚,這次結婚,佟家居然沒受莫家的大禮?怎麼,這是怕媳婦知道佟氏和莫家的關係麼?”
佟庭烽眉一挑,平靜的接道:
“生意上有所往來,那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正常?”
顧靖咕咚咕咚倒了一杯紅酒,透過紅紅的液體瞅著對方平靜無波的面孔,笑容越發顯得不懷好意:
“你旗下製造的槍支彈藥,廉價賣給莫家,莫家又用這些武器,組織了政變,然後,莫臣之用這些武器,殺死獵風組那些精銳,你說,這麼大一件事,要是讓寧敏知道了,會不會還會覺得這只是單純的生意往來?莫家之所以能那麼順利的奪得竺國的政權,你在其中可使了不少力,佟庭烽,這些事,寧敏應該還被矇在鼓裡的吧要是了都爆出來,後果怎樣,你想過沒有?”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面色依舊平靜,心頭卻已是波濤洶湧。
最近,他的日子,甜蜜的就好像掉在蜂蜜裡,妻子的溫柔,讓他著迷,家庭的溫馨,讓他沉迷,他都不想出來管事,真想就這樣過下去。
可到底他還是跑來了瓊城。
也許正是應了那句話,人的,是無窮的,永遠不知道滿足。
他也是。
有了美妻,還想事業上的蓬勃發展。
事實上,對於權力,他的不大,但最終,他還是踏進來了。
“如果你想去跟我太太說,請便我們可以測試一下,我太太是會相信你那一廂情願、沒有任何根據的說法,還是會相信我這個愛她護她疼她的丈夫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等待你的會是牢獄之災也許軍事法庭最終的裁定,會對你處以死刑”
佟庭烽挑了挑下巴,一臉篤定。他深信他不敢冒險。
顧靖的臉色,一下難看到了極點。說真的,他無法確定佟庭烽會不會為了權利而不顧一切——面對極致的誘惑,任何人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有些事,試了,就不能重頭再來。
“好,成交!”
他咬牙吐出兩字。
佟庭烽並不意外,揚了揚杯子:“這是很明智的決定!”
晚上九點半,佟庭烽離開,坐在車上時,他閉目沉思,車內久久沉靜,車外一片車水馬龍。
陳祟在開車。
“顧靖是隻老狐狸。留著早晚會出事!”
陳祟提醒。
“暫時只能這樣。想要整垮顧靖,就得讓顧家趴下。可顧家有顧震坐鎮,短時間內垮不了。就算我們抖出他就是三十幾年前導致反恐戰役失敗的主要負責人,去年,還曾派人暗殺李享,二罪並罰,最多也就讓顧家自廢一臂。惹急了,他就能反咬一口——阿寧現在有心病我不能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