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平凡,而他太非凡。
她只能默默的追逐。
而他在默默的發光發熱,在離他不近不遠的地方發著迷人的光華,蠱惑著他。
“我沒留心!等等,那兩次下雨,有傘放在我經過的地方,都是因為你麼?”
他閉著眼,輕輕的問,回憶,長著翅膀,帶來了某些遺失的舊情景,散發著年少時純真的香氣。
“是我!”
她想她是魔怔了,什麼都承認。
他扯了扯唇角:
“喜歡我是嗎?”
她不語,臉孔上有一種辣的滋味在燃燒起來,心,卻在一陣陣的揪痛。
單戀太苦澀。
那是一種水深火熱的折磨。
“為什麼喜歡?”
“白雪皚皚,有過一份溫暖,讓我難以忘懷!”
她輕輕的說,大衣所帶來的暖意,感動至今。
他睜眼,看到她臉孔上飛起一團可疑的紅雲——那是羞澀的表現,曾經,他在寧敏身上看到過。
“因為那份溫暖,你犧牲這麼多,值得麼?”
她的身體顫慄,眼神慌亂,躲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見到顧單了!抱歉,我到今天才知道,一時的放縱,竟造成了這樣的結果”
有一抹痛,在他眼底閃過,似赤電似的,那麼的明顯。
那白裡透紅的臉龐,一下子變的慘白。
其實,她不該覺得意外。
她睡了那麼久,肯定發生過什麼了,腦海有什麼浮光掠影一閃而過——好像,她曾被催眠,好像,她已經把不該說的全說了。
手心的汗,漸冷,她在顫,半晌才說:
“這與你無關。全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已經結婚。霍啟航,你不必覺得歉疚。”
霍啟航靜靜睇著,思緒是混亂的,接下去,他該如何處理這對母子呢?
他忽然也有點迷惘。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一時之間,他沒辦法把它消化後,拿出可行的辦法去解決這個十四年前留下的爛攤子。
“給我一點時間想一想,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一個男人,得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他從來不是那種會逃避責任的人。
顧曉卻搖頭,寂寂一笑,撫著手臂:
“不需要。”
她和他,沒有感情,她知道,他情所衷,也清楚,這一段日子對於他來說,是多麼的艱難。
她不需要他的交代。也不必交代。
本來就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以後,依舊可以是陌生人。
“是嗎?那是想怎麼解決顧單身上的問題?”
霍啟航淡淡反問:
“繼續任由你父親這麼糟踏他的身體?”
顧曉的臉,頓時慘然,不出她所料,她果然被“誘供”了。
事至此,她無言以對。
霍啟航無意指責,只是陳述事實。
事實上,現在的他,對於這個女人,對於孩子,都不存在感情,所謂的交代一說,是從道德倫理出發,從人道主義出發。
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孩子被生下,被拿為人質,被注射毒劑,生命受到威脅,如果這孩子不是他孩子,在聽說了這件事後,能幫他一定幫。何況這還是他的孩子。不管喜不喜歡,那樣一個事實已經存在。作為父親,他無法坐視不理。
“我知道顧家有一套家規,從小給每個子孫灌輸一條信仰:那就是,身為顧家人,一切以顧家的家族利益為先。顧大家,而後顧小家。這種家族觀念,已深種在你的記憶裡。你也是。所以,你不敢和你的父輩作抗爭是不是?“
霍啟航問。
顧曉垂頭,他說的沒錯。
她無法和家族抗爭。因顧家家族是如此的龐大。顧家容不下背叛家族的後人。曾經就有幾個顧家人神秘失蹤,皆是因為他們做了不利於顧家的事。
顧家是強大的,那股勢力,足令霍辰兩家都有所忌憧。
霍顧辰三分政權,霍家表面上統治著東艾國,可底下呢,有辰家和顧家掣肘著霍家的一支獨大。他們互為鉗制。各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而忘了,他們曾是盟友。
很多年前,三大家族推翻舊制,年輕的當家人一個個意氣分發,皆胸懷大略,立志要改變東艾,興盛東艾,得讓東艾走向世界。
他們相約以選票制在三大家中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