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曾拜託過老爺子一件事。”
“什麼事?”
佟漾記得當時,她也曾發出過這樣一問,父親的回答是:
“韓衝拜託我幫韓婧回家。臨死,他將隨身佩戴的一件玉飾交給了我,說那是信物可惜沒有說明白韓婧的生父是誰,就斷了氣。之後我曾多方查證。只是那玉也不是什麼稀罕的玉。尋常的很。想要透過這玉去找韓婧的親生父母那等於~大海里撈針。”
她陷入了回憶,霍長樂見狀,將這句話轉述了出來,那時,他也有在場,繼而說道:
“老爺子是在梆架事件後才和莫家打上交道的。有一回,他在莫長林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飾,之後,就開始懷疑韓婧的身份。
“再後來,未經允許爺子想法子拿到了莫長林的頭髮,透過DNA鑑定後,他終於確定韓婧為莫長林之女。但韓婧母親是誰,伴著韓衝之死,就成了一個難以解開的迷。
“那會兒老爺子因為老夫人重病,一門心事就想撮合謹之和韓婧的婚事。
“最後,婚事是成了,但倆夫妻形同陌路,這讓老爺子很頭疼。
“韓婧生產後,乾脆就得了病。老爺子總盼著韓婧和謹之可以恩恩愛愛的,這樣的話,一旦把韓婧的身份公佈出來,謹之就能得到莫家的鼎力相助。所以就一拖再拖。直到兩年前,事情發生了驚變。你和韓婧身份的事,終於才被揭穿”
寧敏靜靜聽著,不接話,心頭的驚訝自不消說的。原來老爺子的肚腸竟繞的那麼長。連娶韓婧,也懷揣著某種政治目的。
霍長樂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繼續往下說道:
“老爺子的的確確從一開始就有把謹之推上高位的打算。這個打算從三十年前就開始了,為此,老爺子還聯合了很多個政治家族。一直在暗處悄作推手。可謹之並不知道。
”
說這裡時,他停了一下,很刻意的睇了一眼:
“我這麼說,也許你會認為我這是在給謹之開脫。可事實上,他的確不知道。就比如說,那家和佟家有盟約,那就是謹之一直不清楚的事”
寧敏聽著有點糊塗。
“那郢家嗎?”
“嗯!”
霍長樂點頭:“另外,我父親霍建國和老爺子也有約定!”
這麼一個說法,越發讓寧敏迷糊:
“我我有點不太明白!”
“也是,我這樣說,你的確可能無法理解。這樣,那就先從我母親是誰這件事說起”
接下去,霍長樂用不疾不慢的語氣,向寧敏和衡薇講述了一個屬於老一輩的、極為離奇而隱晦的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主角涉及好幾位曾經在東艾的政壇上風雲鼎盛的政治人物,比如說霍建國,比如說阮一瑕,比如說孫妤,比如說霍建唐
那是很多年以前發生的事了。
那時,東艾國第二任首相霍行澤已垂垂老已,其膝下有四子,霍建國是最小的兒子,為霍行澤老年得子。
霍建國和他大哥相差足有十八歲。
眾看霍家四子,霍建國最年輕,才二十幾歲。比起他那幾個已在政界軍界站穩了腳跟的哥哥來說,他是最最不起眼,也是最最沒有建樹的一個。
所有人都覺得新一屆的首相競爭,霍家長子、二子,或可以與辰顧兩家爭風,三子四子,絕無可能。
可偏偏事態的發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霍建國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娶下了阮氏財團的掌上明珠,成功逆襲。夫妻同心,在老泰山的影響下,坐上了首相之位。
在世人眼,霍建國和阮一瑕是一對恩愛夫妻,可事實上呢,他們是契約婚姻。一直貌合神離。
阮一瑕愛的那個男人並不是霍建國,而是霍家一個旁系之後,名為霍建唐。
霍建唐和阮一瑕戀愛時,阮一瑕是一個抹去身份、藏去烽芒的普通小女生。在霍建唐面前,這個小女生沒有心機,沒有背景,在單親家庭中長大,沒有母親,只有一個不怎麼關心她,她也不怎麼提起的父親。
霍建唐有遠大志向,為了那個志向,他不得不另攀高枝,以實現他對於政治地位的追求。
經過痛苦抉擇,他狠下心和阮一瑕分手。
霍建國呢,是知道阮一瑕身份的,這個不怎麼出眾的霍家公子,就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佔了阮一瑕的身子,對她示好。兩人約定,攜手拿下首相之位——當時,阮一瑕那麼做,無非是想報復那個負心薄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