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還是無知者無懼?
除了認為他們愚蠢,他真的想不出第二個詞語來。
想到歐陽皓潔知道之後可能的反應,他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慄起來。
就像是她現在所部屬的這一步步棋局,到底是要把大家引向哪裡呢?
他不敢想,也不願想。
投身為匪,這是一條不歸路,無關被迫或自願。為了生存,誰的手中沒有握著幾條人命?
他們,還能回頭嗎?
☆、第二十一章 劫掠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可是,現在可是朗朗晴空,昭昭白日,而且是在這條繁忙熱鬧的官道上,怎麼也會出現殺人放火的劫匪呢?
“救命啊!有強盜啊!”
無奈,拼命的叫喊,也不過驚散了來來往往的人群,並且招來對方的冷笑和喝罵聲。
頃刻間,熱鬧的官道上只剩下攔路的劫匪,和那支被劫匪團團圍起來的車隊。
劫匪們的彪悍,和被圍在當中的人的羸弱,頓時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坐在車廂中的女眷們都失聲驚叫了起來,顫巍巍擠作一團。段府的管家和護院勉強站在車廂的最前面,臉上卻早已經成了土灰色。
“叫什麼叫!沒見過綠林好漢嗎?”
一陣忙亂之後,雙方進入了暫時的對峙。
只見劫匪為首的那個扎髯大漢走上前一步,輕咳一聲,開口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石秀。”
一聲清吒,阻止了扎髯大漢有些搞笑的例行開場白。
似乎一陣清風捲過,眾人的眼前不覺一亮,只見一道輕盈飄逸的身影,宛若一朵隨風而至的柳絮,輕飄飄落在了官道的中間。
只見他一身青色的儒衫,繫著一條白色絹絲的長腰帶,腰帶垂下中間挽著一支光滑圓潤的翠玉環扣。
她的烏髮高高攏起來束緊在頭頂,髮絲垂在腦後。半張紅褐色刻花的皮面具遮去了大半的面容,只露出尖峭的下巴和一對薄唇。那面具中的眼睛周圍,鏤刻出猶如鳳凰尾羽的圖案,斑斕的色彩尤為醒目。
她無聲地落在地上,腳下似乎不曾著實半分力,衣裾飄飄,似乎要隨風而舞一般。
剛開始看到那“扎髯大漢”的拙劣的開場白時,段未德原本還暗暗希望這次只不過碰上幾個不知深淺冒失的小毛賊,可是當看到這位帶著面具的青衣人時,他的心中不覺開始忐忑起來。等對方開了口,他的心中就更加惶惶不安了。
“段大人,我們這邊正主兒出現,您老人家也該現身了吧?”
聲音落下,卻不見車仗中有絲毫的動靜,只見那車子的仗幔有些微微的晃動,隱隱可以天聽見有低低的強抑的咽泣之聲。
那青衣人——歐陽皓潔輕輕笑了一聲。
只見她身形閃動,急速地一進一退,還沒等那管家和護院反應過來,她已在進退之間揮掌向第一輛車子拍擊過去。
她的身形剛剛退回原處地,那輛車子的車蓋便連著車幔一起轟然倒下,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座無蓋無遮的車體。
那車子上坐著的,正是發已斑白的段未德,他伸手護著身後不斷哆嗦的女兒,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你,你想幹什麼?”
其實根本不用問,看到那張傳說中的鳳凰面具,他就明白來者必然是“豹子”的傳人,歐陽皓潔。
看來神捕的話也是不可全信的,他曾不去攔截同樣帶著車仗走另一條路的段大公子,反而來追他。
早知道他就不必費這麼大的勁兒繞著走了,東繞西繞,繞來繞去,還是沒有繞過命中的災星。
也許唯一可以告慰自己的是:他們要的寶物並不在他的身上,也不在這個車隊之中。
“我並沒有你想要的寶貝,你退去吧。”
“是嗎?果真沒有嗎?”
“你,你還想幹什麼?”
手上能感到身後女兒身子不停地在哆嗦著,段未德突然有些不大確定了,聲音中也帶著些許的顫音。
難道,這不是自己人生的至寶嗎?
他突然有點後悔了。
如果,歐陽皓潔真正的目的,原本就不是那匹稀世的汗血玉馬,他該怎麼辦?
整個車隊中,除了段未德和女兒乘坐的那輛大車之外,緊隨其後的三輛大車中分別乘坐著段老夫人以及其他的家眷。
再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