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句質問的話,可是話中卻帶著三分的誠懇和三分的懇求。李昊天這是替豆蔻問出了她心中的不甘,問出了她心中自始至終鬱結不開的心結。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是身邊所有關心她,親近她的人,卻明白她笑容裡無法消解的失意和惆悵。
他居然放下天子之尊,替她問出心底裡最深處的話,願意為她向一個他生平最不想打交道的人開口。
所有的人都沉默著,看向二夫人的目光中寫著不滿和催促,林文嶽的目光中還包含著一種內疚和懺悔。
二夫人沉默了片刻,終於又開口了,可是她的語氣卻還是剛開始的四平八穩,一臉雷打不動的平淡神情,著實讓人看著生氣又無奈。
“臣妾已經做了該做的,不知道皇上對臣妾不滿什麼。”
“朕不滿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作為母親該給她什麼!”
“從小到大,她什麼沒有?到現在有了兒子,有了身份地位,有了皇上的寵愛,還缺什麼?”
似乎被逼得一時間忘了君臣之禮,二夫人的聲音也突然變得高亢起來,不過依然沒有大到足以傳進裡屋去。
她似乎也在有意無意中躲避著屋裡不斷傳出的痛苦的聲音。
“臣妾真的不懂!”
她說著向後退了一步,李昊天隱隱察覺到,雖然她態度恭敬而守禮,可是似乎對於皇權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敬畏之心。
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到林文嶽在二夫人的身後低低叫一聲,讓二夫人的身子一震,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小薇!”
只見二夫人那自始至終鐵板一樣的神情,隨著那聲輕喚陡然綻裂,破碎成了一片片。果然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小薇?這估計是她的閨名,也或許他們夫妻間的暱稱吧。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能讓豆蔻高興就好。這種事情,既然貴為天子的他強迫不了,那還是交給林文嶽吧,身為她們最親近的家人,或許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
李昊天衝林文嶽使了個眼神,林文嶽遠遠衝他打了個拱,那意思是:放心,交給我好了。
就在此時,裡面豆蔻的呻吟聲突然變得劇烈而頻繁起來,間或傳出產婆要她用力的鼓勵聲。所以人剛剛鬆弛的神經又都繃緊。
幾乎不用太醫診脈報告,大家都知道關鍵的時刻已經到了。
李昊天筆直地站在哪裡,誰也不理,再也不說一句話,目光徑直灼灼的看著裡屋,彷彿能夠穿透那堵分開他和她,割開了裡外的牆,看到豆蔻正在痛苦中掙扎著。
屋裡安靜地彷彿能分清每個呼吸的聲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