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選或者內選即使是落選的女子,也大多會被王公貴族,達官顯貴們蒐羅去娶進門。
聖德皇帝素來不喜女色,對於用來充實後宮的所謂十年一大選,五年一小選,三年一次內選的規矩先來是視若無睹,不屑一顧。
而今天令所有人感到驚訝的是:皇帝居然接茬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頗有興趣的樣子。
難道前先時候內宮傳出的皇帝轉性的傳言是真的了?頓時家中有待嫁女兒或者妹妹的大臣們,心中不覺都有些蠢蠢欲動了。一些為朝廷分憂的
當下王湛大喜過望,索性得寸進尺道:
“自皇上登基,只有過一次大選,內選也不過只有幾次而已,實在,老臣覺得,這次不妨大選和小選一起舉行,替換後宮中年老的宮女,也可以充實後宮,選出合適人選,侍奉皇上”
“此言差矣!”王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清朗的聲音給打斷了,正是林文嶽的得意門生崔御史,為人向來以敢言聞名。
“皇上向來潔身自好,不喜女色勤於政事,可為萬世表率。何必學那些前朝的荒誕故事,把時間精力耗費在女人身上?”
“選新妃子自然也是為皇家開枝散葉,延續龍脈。這是多麼正經的事,怎麼可以說是荒誕呢?”
王湛的一個親信也站出來出話,誰知這卻激怒了崔御史的上司御史中丞。
“若說過去,這麼說話倒也無可厚非。可如今貴妃娘娘已經為皇上誕下繼承人,時間尚遠不到一年,你們就要勸皇上納新妃選秀女,這個理由如何說得通?”
御史中丞憤憤不平,似乎別人要陷皇上於無情不義一般。
“好了,各位都是朝廷的肱股之臣,選秀此類小事,自有內廷總管主持,各位就不必為此操心,為此爭論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你們都是朝廷的重臣,心思放在國事上就好了,選秀女這類朕的私事,就用不著你們來管。
每個人心中都清楚知道,皇帝不喜歡這些臣子過問他的私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一次兩次了,可是偏偏許多臣子們就是不肯吸取教訓。只要有人挑起來話題,就有許多人由不得跳起來。實在是因為皇帝的家事就是國事,他每天吃什麼喝什麼,有其實睡在哪裡,都關係著整個朝堂勢力的分配變化均衡,國事家事哪裡分得那麼清楚。
當下,皇帝的此話一出,各位參與辯論的大臣們都諾諾稱是,訕訕地各自退下。
王湛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張了張嘴,還是不剩下的話吞了下去。
不過,比起以往皇帝的直接拒絕,這次卻只是把選秀女的事情推到大內總管身上,看來這一次不是一點沒有希望的。
畢竟,大內的事情,即便他做不了主,也不是全然沒有發言權的。
他的女兒,可不正是主管整個後宮的皇后殿下。
李昊天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看看王湛,再看了一眼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林文嶽。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看看人家,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向來不用自己親自出馬,自然有人替他分憂解難,真正是收縮自如,長袖善舞,哪裡用得自己去爭得臉紅脖子粗自討沒趣。
左相林文嶽雙手捧著象牙朝笏,向前邁了一步,不急不緩地稟道:
“皇上,這幾日各國使臣都已經到了京城。哈努兒國的議和特使也下榻驛館區。不知這和談主導方向如何,請皇上明示。”
林文嶽似乎沒有注意到皇帝的眼神,自然而然地掉轉了話題。
“這有什麼可以議的?哈努兒國那外蠻未開化之國,讓他們納貢稱臣,雙方休兵,互不功伐即可。”
王湛素來就有很多金盛朝人的自大心理,還有些文人的迂腐,自視為天朝文明之國,頗看不起其他周邊各國。哪怕在戰場上討不到對方便宜,也全當作不小心被狗咬。
林文嶽對於他的此類言論向來是不屑於反駁的,可是他也明白在朝廷中和王湛持同類看法的不在少數,此時是和談的關鍵時刻,絕不能任由王湛混亂皇帝的意識:
“兩國戰事邊疆的不分勝負,哈努兒當朝的大汗王和那手握兵權的金刀王爺都非等閒之人,如何接受如此苛刻的條件?難道王大人是想要讓和談崩裂嗎?”
“談蹦了又如何?大不了再打一仗!再說了,我們不能為了達成和談,就地接受對方的苛刻條件,割地賠款,喪權辱國吧?”
“臣以為王大人此議萬萬不可!”
翰林院翰林林子然緩步走出兩班朝臣的行列,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