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不管身後的季瑾瑜，她穩穩地把茶盤放到一邊，她也沒有急著看季老太太，先是彎身行禮，叫了一聲“老太太安。”
季老太太眯眼打量了來福一會，才慢吞吞的說道：“起來吧，你就是叫小福兒的小丫頭啊，走進一點，讓老身好好的看看你。”
“是。”來福聲音平靜的應了一聲，才直起身抬頭直視著季老太太，走近來兩步。
季老太太仔細打量來福的時候，來福也正看在季老太太。
好像紅樓夢裡的老太君。這是來福看季老太太的第一感覺。接著她看到季老太太高挑的眉眼，又覺得這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像楊家將裡的佘老太君，富態中帶著精美和幹練；這樣的老太太最是不好應付，來福心裡提高了警惕。
季老太太看著來福沉穩的表情，心裡也感到很詫異，活了七十多年，由於經歷的事情多了，這眼神也變的很鋒利，她看到來福微微翹著小嘴唇，神情平靜的敢就這麼直視著她，心裡的閃過一絲異樣，一個幾歲大點的小女娃娃，竟然如此的深沉？
“小女娃娃，你念過書。”季老太太打量來福一會，說道。
來福聽季老太太用肯定的語氣問她，不用想也知道季瑾瑜露了她的底，當下她很坦然的點頭說道：“是的。”
季老太太輕挑了一下眉，好像對來福這麼簡短的回答很不滿似的，她轉頭看著還站在那兒看著來福的季瑾瑜，沉聲道：“瑾瑜，祖母沒有罰你的站吧，還不過來坐下。”
“哦，哦，是，祖母。”季瑾瑜看出了季老太太的不快，乖乖的走過來坐下，只是他隨進說了一句：“小福兒，於嬸，你們也都坐啊，我祖母挺好的，你們不要拘束，隨意就好。”
來福抽了抽嘴角，這到底是誰的家裡啊，還隨意？這話說的好像是他家似的。
“娘，您坐這邊，我挨著您坐。”來福也沒有看季老太太的反應，從善如流的拉著有點拘束的何氏，坐在了靠近門口的凳子上。
季老太太清冷的看著來福和何氏坐下，眉毛又是一挑，接過丫鬟舉著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才說道：“小丫頭，你都是念了哪些書？”
這老太太怎麼對這個感興趣啊？來福好奇的看了一眼季老太太，脆生生的答道：“都是一些‘三字經’‘幼學’什麼的。”沒有弄清老太太的來意之前，她可不會先把自己的事說出啦。
季老太太一瞪眼，這回不單挑眉，臉也有拉下來的跡象，她把茶杯稍微略抬高一點，身邊的丫鬟就很有眼力見的拿過了茶杯，站到了身後。接著問道：“不知道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啊？”
老太太管的還真寬。“我們家的鄰居家的哥哥。”來福給季老太太打起來馬虎眼。把歐陽元風說成了鄰家的哥哥。
“哦？那你那鄰家哥哥是誰啊？”季老太太打破沙鍋問到底追問道。
這老太太今兒是來她家調查的嗎？來福眼裡閃過一抹譏笑，扯嘴角說道：“就是我們鄰院的大哥哥。”她偏還不說清楚了。
季老太太板起臉冷冷的看了來福一眼，眼皮一拉，轉問何氏道：“她於嬸，是誰教的你家小丫頭學認字的啊？”
何氏也是個不會撒謊的，但是她看到季老太太，像審問犯人似的追問來福，心裡一陣的不快，苦於季老太太是季府的掌家人，再加上長輩說話時，她不便接話，也就在一邊握著來福的小手忍著氣。這會見問到了她，她也像來福說話似的，說道：
“這還是我小女兒小時候沒有人照看，去地裡幹活時，我又不放心這孩子在家裡，也就託了鄰院的那個孩子照看，也就是那個時候，我這小女兒跟著那孩子學了一字半句的。”她說的話到是比來福的多，可是一句也沒有說到點上，像當與還是沒有回答季老太太的問話。
要不是場合不對，來福真的會笑出聲來，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娘，說話竟然這麼有水平。
“呵呵。”季老太太大概是被氣笑了，她重新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這回倒不是隻抿了一小口，而是喝了兩口，撥出一口氣，接著說道：“我這孫兒，這兩天老是來你們家，給你們添亂了。”說的話到很客氣，但是聽語氣到像是，季瑾瑜到來福家，不是添亂而是添臉似的。
這老太太自我膨脹的不輕啊。這是來福對季老太太的第二個印象。
“老太太過謙了，瑾瑜這孩子挺懂事的，沒有給我們家添什麼亂，倒是我們家粗茶淡飯的，招待不周了。”何氏接話道。這話她說的倒不假，她真的對季瑾瑜的印象挺好的。
“咯噔”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