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過來的冬桃,驚喜的跑到場地上,大叫著告訴何氏和於海這個好訊息。
何氏正挑去已經壓過幾遍的溼麥秸,讓迎春在後面潑水,打算著再鋪上一層乾的麥秸,好讓於老四和於景田趕著牛拉著石碾子在壓幾遍;突然聽到邊叫邊跑到她跟前的大女兒的話,她愣了一下,扔下手中的木叉子,就向棚子裡跑。
於海也放下挑著的兩桶水,緊跟著何氏後面跑了過去。小女兒到現在還不能開口說話,於海夫妻倆一直提著心,害怕小女兒是因為上次的事傷了哪裡,讓她說不出話來。眼看著小柱子都能說幾個字,來福卻一個字也不會說,她們夫妻倆也只能在心裡乾著急,嘴上卻是不敢說出半個字。
於老四也鬆了牛韁繩跑了過來。對這個乖巧的兩個月就能把全家人認全的聰明的小侄女,於老四是從內心裡疼愛的,聽到來福開口說話他也很高興。
棚子裡,何氏顧不得給歐陽元風打招呼,抱過正樂的來福,小心的說:“來福,你大姐說你會說話了?來,叫聲娘。”
來福一雙黑葡萄似得大眼睛,亮晶晶的閃著光的看著眼前高興中帶著點害怕的疼愛她的娘,咧嘴歡快的笑著,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娘。”這一聲卻比“出去”要清晰。“哎,哎,孃的來福終於會叫娘了,好,好。”何氏的兩眼閃動著驚喜的淚花。
“娘,娘,娘”來福連叫三聲,又吧唧在何氏的臉上親了一口。別人也許無法體會到何氏因為來福會說話,她心裡有多激動多開心,來福卻知道的。每天晚上何氏以為來福睡著了,摸著她脖子後面的勒痕掉淚,自責沒有看好孩子,又怕孩子不會說話是因為上次的事傷著了。就這樣每晚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好閨女,來,叫聲爹”高興的於海把來福從何氏的懷裡抱了過來。來福開心的笑著,又在於海的臉上吧唧一口,大聲的叫了一聲“爹爹”,喜得於海連連點頭應著“哎,哎,真是爹的好女兒。”
於老四站在於海的身邊,高興的逗著來福“來福,叫四叔。”“四叔”來福很喜歡這個疼愛她的四叔,伸出兩隻小手讓於老四抱。於老四吱吱的應著,一把接過來福,走到麥場上把她向上拋了幾下,來福被於老四拋的老高,既害怕又高興的咯咯直笑。直到於海緊張的叫停,於老四才停下來。
這時栓子一家也和大家圍了過來,逗著來福讓她叫。“瞧你,孩子會說話了是高興的事,你咋還哭哩”栓子娘好笑的看著抹眼淚的何氏。
“對對,是我沒出息了,聽到孩子叫娘,心裡就是高興,忍不住掉淚,呵呵。”何氏擦著眼淚笑呵呵的說。
栓子娘知道何氏是欣喜的哭,但還是忍不住逗她打趣的說到:“哎呦,你都是六個孩子的娘了,聽孩子叫娘也有快十年了,這聽的小女兒叫你,你還給剛當娘似得,聽得孩子開口就激動啊!呵呵。”
何氏輕推栓子娘一下,兩家原來本是鄰居,關係處的也不錯,被打趣的也不惱,笑呵呵的說:“行了,咱趕緊的幹活去吧!把場子壓完好早點回家。”
栓子娘也不再打趣,看了看麥場很善解人意的說到:“算了,麥秸也挑不了幾遍了,活也沒有多少了,也就是再潑幾桶水,壓幾遍的事,我們就能忙的過來,你趕緊的帶著幾個孩子回家去吧。”
何氏看著被大家圍在裡面,歡快的叫人不停的來福,心裡敞快了,舒心的一笑說到:“也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是幹完一塊回家吧!”
栓子娘卻捱到何氏身邊,小聲的問道:“哎,歐陽府的少爺咋來啦?”
何氏一轉頭這才看見,站在棚子邊上看著來福微笑的歐陽元風,顧不得回答栓子孃的話,趕緊跑過去:“歐陽少爺,你咋來了,瞧,俺們光高興了,少爺來俺們也沒看見失禮了,少爺可別怪罪呀。”
歐陽元風擺著手溫和的說道:“大嬸說這話就見外了,你們不需要跟我如此多禮的。你這樣反而讓我不自在了。”
“呵呵”何氏也知道是自己高興糊塗了,歐陽少爺可是在意這些虛禮的孩子。再說歐陽少爺隔三差五的就會到後院來吃她做的飯,她家裡的人都跟他熟了。在何氏的心裡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惜,剛才她自己說的那話到顯得生分了。“是,歐陽少爺說的對,大嬸以後該,呵呵。對了,這個時辰歐陽少爺咋來啦?有事?”
歐陽元風溫和的笑著說道:“沒有什麼事,我到後院想看看來福,一看家裡沒有人,問了文伯知道你們一家都來到這兒了,我在家裡無事也就尋來了。呵呵,沒有想到來的趕巧,正好能聽到福兒開口說話。”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