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倆告辭去前院了。本來看到於佟氏和孫氏吵架,按說他這個外人應該避開的,可是當他看到來福的小臉上閃過害怕,讓他聯想到一年前的事,他怎麼可能當時就離開,想到那個孫氏他就眉頭一皺,雖然孫氏的行事特點和他的那個府上的某些人不能比,可也讓他深感厭惡。
歐陽元風想到孫氏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又想到了於老二,他輕輕的搖了一下頭,於老二真不像於家爺爺的兒子,不管是行事還是做人都很差;不過跟孫氏到不愧是夫妻,一樣的貪婪,歐陽元風最煩的就是這種人。既然於老二敢租他的地,那就別怪他了,凌厲的眼光一閃而過。
何氏看到家裡沒有什麼外人了,就沉著臉質問於海:“這到底是咋回事,姓孫的咋追著咱娘到家裡來了?還有你看老二這是辦的啥事啊?從咱這兒給人家歐陽元風少爺提租地的事,是個甚意思?還忝著臉跟人家討價還價,哼,老二這倆口子今個可是在人家歐陽少爺面前露臉了,先是姓孫的在院子裡跟咱娘對著罵,後你兄弟又這樣行事。你說這以後可讓咱咋有那個臉見人家歐陽少爺呀?”
於海一想起今個這些事也臉色也很難看,過了一會嘆了口氣,氣悶的說道:“今天一大早我走的時候忘了拿抹泥板了,尋思著趁晌午歇息的空回家拿,走到村口看到咱娘正和老二家的那口子鬧架呢。我就想把咱娘叫家裡來躲躲那個潑婦,誰曾想到我和咱娘還沒有到咱家來,她就攆上來了,就這樣她就跟在後頭進來了。”提起那個孫氏,於海就氣難平,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還有臉進他家門。對於老二他卻是沒再說一句。
何氏雖然心裡還是對於老二倆口的行事頗有微詞,可也不能再過多的指責什麼“算了,以後再見到姓孫的就繞道走就是了。她有臉來咱家這一次,以後還不得尋個由頭就來啊!我可跟你說好啊!她姓孫的來這一次就算了,要是再不要臉的來,我可顧不得別人咋說,說啥也得把她攆出去。還有再就是今年再多交三石的麥子吧,人家歐陽少爺雖然說跟咱沒有關。一筆寫不出兩個於字,在怎麼說咱家跟他於老二也是一家人。不管咋說咱也不能像老二那樣式的,做人不知道要個臉面,咱這可是還住在人家歐陽少爺的莊子上呢。”
於海咋能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其實不用她說於海也是這樣打算的,今年給歐元少爺租子的時候,他一定偷偷補上一層糧食,雖然今年他們家的日子會緊巴些,可是誰讓他是家裡的老大呢,老二做錯事他這個當大哥的就得跟他擦屁股。只是至於那個姓孫的,他知道自己的媳婦有多恨她,他也是看不過姓孫的,他要不是看著孫氏是他的弟媳婦,一年前那麼傷害來福,他就算心中再氣也不得不看在老二的面子上,才饒了那個姓孫的。“以後老二家和老家那邊獨門獨院的,咋還能碰到她。再說了她要是真敢再來,你尋個由頭把她攆出去就是了。好了,孩子娘,咱也別再說她了。”於海對何氏擺了一下手,接著說:“這兩天我也不去老家那邊了,趁這兩天磨磨鐮刀啥的,你這兩天也多蒸點餑餑餅子,等忙活起來顧不上做飯,別在餓著幾個孩子。”
何氏也像是不想再說到孫氏似得接著於海的話說到:“知道了,以前一大家子在一起過,孩子們餓著了,咱也沒有甚辦法,現在咱單過了,我說啥也不能在餓著咱那幾個孩子了。”沒分家以前,一道芒種,一家人忙的團團轉,顧不得做飯,於佟氏又是個會過的,捨不得多做些吃食預備著,每每到忙時,就餓的冬桃幾個孩子面黃肌瘦的,何氏看到眼裡痛在心裡,卻又不好對於佟氏說什麼。如今分了家各過各的,何氏能做主了,她哪裡還能再讓幾個孩子跟著餓肚子。
接下來的大半個月於海一家忙的沒有一絲空閒,家裡幾個大一點的孩子也都不得閒,由於來福家地多人少,家裡就於海一個男勞力,冬桃和迎春也只能當大半個男孩使喚了,和大人一起割麥子,幾天下來曬得原本白淨的小臉黑了不少,也累得整個瘦了兩圈。
於海和何氏那就更不用說,累得脫層皮不說,更是瘦的沒法形容,忙活一天要到了天黑才能託著兩條像是灌了鉛似得腿回家。
大人在地裡忙活,而留在家裡的來福和小柱子也不好受,小柱子倒還好點,沒有熱的怎麼樣,來福卻熱的受不了,脖子和背上都起滿了痱子,一出汗有痱子的地方熱火辣辣的痛,難受得來福淚眼汪汪的,何氏也看得心疼,又沒有辦法,想著就給來福戴個肚兜,孩子就不那麼熱了,偏偏來福還不願意,每次穿衣服的時候都吵著要穿上衣和小褲子,讓何氏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來福坐在樹下的木樁上,一邊思念著現代的空調一邊羨慕的